“你还愣在原地干什么？”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牧回过神来，发现程霜已经走到他的前面，而且周遭投来的视线多多少少带上几分疑惑和好奇。

    “抱歉，想问题想得太入神了。”随口解释一句，张牧将心中的疑惑抛诸脑后，迈开脚步来到程霜身边。

    先驱们能够在那个黑暗的年代里脱颖而出，带领幸存的人们重建人类文明，他们的才智当然毋庸置疑。在经历漫长的岁月之后，身为统治局实质掌控者的他们可以说是坐在神位的人类。他们布下的棋局，不是张牧一时半会能看得清的。

    程霜警惕地扫视路过的行人，压低声音问道：“没有那样子的世界，很奇怪吗？”

    “结合其他问题，就显得不同寻常。”张牧面色如常地向前迈步，声音却压得很低：“大战之后，幸存下来的人可不算少，但为什么混沌网络上层几乎不存在战前的世界？”

    “也有可能是……”

    就在他们一边低声讨论，一边继续前进的时候，一道沉稳大方的女性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这位哥特小姐，有没有兴趣陪姐姐一起去喝一杯啊？”

    女人的声音？

    纵然还没有转过身去，张牧还是一下子意识到不对劲。无论是声线还是自我称呼，都说明搭讪程霜的人是一名女性。

    “没有兴趣。”

    在程霜冷淡地拒绝搭讪者的同时，张牧转过身来，看到一位身穿灰色风衣、内搭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的干练女子。在她旁边，一名年穿着正装、像保险公司员工的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眉眼里满是无奈。两人的年龄大约都在三十岁左右，看样子应该是参加斗战都市的一对搭档。

    仅仅是一眼，张牧就给男子打上最恰当的标签：社畜！

    作为一名合格的搭讪者，干练女子可没有那么容易放弃。她露出和善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相当糟糕：“别这么冷淡嘛～其实姐姐我很厉害哟！我可是上一届斗战都市的冠军！”

    程霜：“……”

    张牧：“……”

    不管你是不是冠军，你都是个单纯的痴女！

    脱力感油然而生，张牧捂着额头，向女子旁边的保险员投去求助的眼神：

    「你不是她的同伴吗？快阻止她啊！」

    「你别指望我啊！我敢站出来，她肯定会当众吊打我！」

    「你是想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梦想成为英雄?哪怕，仅仅只有几秒钟？」

    「我……」

    「相信的心就是你的魔法。」

    「魔法是不可能存在的吧！」

    「存在的，魔法和奇迹都是存在的。」

    「我……知道了！」

    男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在一瞬间完成。见男子被自己成功蛊惑，张牧翘起嘴角，朝他竖起大拇指。

    男子踌躇一会后，来到女子身边，小声嗫嚅道：“安娜，还是不要……”

    没等男子把话说完，那位名叫安娜的女子就伸出手捏住他的肋间肉，微抬下巴：“嗯哼？有什么问题吗？”

    “噫！”

    面对妻子蕴含杀气的眼神，男子一下子直起腰板，拨浪鼓似的不停摇头：“没……没有！”

    你这废材气管炎！

    张牧都不想承认这位妻管严社畜是他的男同胞了。

    “算你识相。”安娜放下柔软的肋间肉，变戏法般重新摆出笑脸，看向程霜：“小妹妹～考虑得怎……”

    “咦？！怎么不见了？”

    “嗯？”

    张牧侧过头一看，发现程霜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了。

    环顾四周没能发现程霜的踪迹，安娜一脸不爽地盯着张牧：“喂，小子！那位哥特小姐是你的同伴吧？”

    张牧不卑不亢地答道：“是的。”

    说实话，他对眼前的女子没有任何好感。虽然他不讨厌强势一点的女性，但程霜好歹是他的同伴，无论搭讪者是男是女，被骚扰都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要是对方是男性，张牧早就给他一点教训了。

    安娜抱起双臂，好奇地打量张牧：“看来你对我很不爽啊，她是你女朋友吗？”

    “我何德何能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张牧摇了摇头：“她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