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内像叶飞这个年龄的军官别说中将，就是少将都没几个，每次开会身边坐的都是大他几十岁的老前辈，这也让他早就养成了见到同级军官时保持低调的习惯。

    女军官呵呵一笑：“快三十年的事情了，你不记得也没什么奇怪，我是曲卓，当年是土星基地负责情报的副参谋长。”

    叶飞很想恍然大悟地想起点什么，可是无论他怎么搜肠刮肚，还是在记忆中翻出任何一与曲卓有关的信息，最后只能苦笑：“不好意思，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曲卓并没有提起自己现在的具体职务，叶飞也很自觉地没有提起。

    搞情报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没关系，我是搞情报的，被你记住，就是我的失职。”年过八十的曲卓居然调皮开了个小玩笑。

    曲卓的话提醒了叶飞，他马上转回正题：“您找我的原因是……因为刚才那段无线电信号？”

    “对！”曲卓收起笑容：“小叶，我知道你和你的战舰正在执行什么样的任务，而且我很清楚那里不是亚特兰蒂斯人的势力范围，你是怎么接触到这种信号的？”

    叶飞马上把种源号之前的经历简单地解说一遍，最后收尾道：“蛙族拥有超光速武器，我们的敌人已经够多了，我个人建议最好别和他们起冲突。”

    “我会把你的建议记录在案，但是如何决定不是你我能干预的。”曲卓点点头说。

    “我明白。”说到这里叶飞露出犹豫地神色，曲卓见状主动说道：“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能说的我不会隐瞒。”

    叶飞微微有些尴尬地嘿嘿一笑：“我想知道这些信号的事情。”说完期待地看着曲卓。

    “这个啊，没问题。”曲卓说，“根据总参二部的记录，这些信号是一种无线通讯信号的一部分，最初是从亚特兰蒂斯俘虏的记忆中提取出来的，是一套通讯密码的一部分，这套密码对对亚特兰蒂斯人而言，相当于人类的摩尔斯电码！”

    “怎么跟亚人扯上关系了？”叶飞惊诧万分，“我遇到的明明是蛙族……呃，不过蛙族的战舰也是金色，可能和亚特兰蒂斯人有什么关系。”

    “我亲自和你联系就是为了这件事。”曲卓正色道，“你也知道亚人拥有传送门，但是数量很少，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亚人的传送门技术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但是传送门使用的传送晶体却是从另一个文明的手里买来的，因为超重元素的价格极高，所以亚人掌握的传送晶体数量极少，当初亚人攻破太阳系的时候，在土星基地残骸里找到的传送晶体，总数比他们历年买到的总和还要多。”

    叶飞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您是说，亚人手里的传送晶体，是从蛙族手里买到的？”

    “有这个可能……那个卖给亚人传送晶体的种族，被亚特兰蒂斯人称之为商族，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商族的任何情报。”曲卓说。

    叶飞掰着手指头分析道：“同样的战舰材料，拥有超光速武器，还和亚特兰蒂斯人用一样的通讯明码，蛙族就算不是商族，也肯定和商族有关系！”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需要你和蛙族接触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商族，如果不是的话，尽可能从蛙族身上找到联系商族的办法……正式的命令稍候就会发给你。”

    “我们也要从商族那里买东西？”叶飞突然觉得一阵气闷。

    就连亚特兰蒂斯人，都要花大价钱才能从商族手里买到一点点传送晶体，与商族的交易可以说是完全的卖方市场，不管想买什么，都要接受商族的高价剥削。

    共和国不是星域广阔的亚特兰蒂斯人，那么一点家底能买到什么？又有什么值得从商族手里购买？

    他那与种源号神经网络联结在一起的大脑翻来覆去地想了几遍，也只能想到科技、资源和情报值得出手，但为这些东西耗尽共和国有限的家底就不合适了。

    曲卓耸耸肩说：“我是搞情报的，商业不是我的强项。”

    “明白了，什么时候把密码表给我？”叶飞问。

    “马上。”曲卓想了想又补充道，“尽量别暴露。”

    叶飞嘴一咧差点没到耳朵根，这要求实在是让人蛋疼，如果蛙族与商族无关还好说，隐藏身份算不了什么，假如蛙族恰好就是商族呢？做生意总不好隐瞒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