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确实是个好人！我当时就是跟着他学画的，他当时突然去世，我们都还以为是生了什么重病，不曾想，却是被人害死了。可怜沈家师母，当时有一对不足周岁的孩子要抚养，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真真是造孽！”

    “我的天，这也太惨了吧？幸亏人家还有南睿公主这么个支柱，要不然，孤儿寡母，怕是早就——”

    ……

    旁听的百姓一时间议论纷纷，当然了，那几个负责“带风向”的人，都是宫明月她们一早就准备好的。

    “公主，公主殿下，请您慎言！还请您慎言啊！”高赞看到百姓们都被宫明月的话挑唆的躁动了起来，立刻开口道。

    “高大人，这是你的公堂，你说了算。”宫明月说着，便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了，再也不发一言。

    高赞只觉得后背的官服已经被汗打湿，就那么粘在身上，好像裹了一层浆糊一般，黏腻的厉害。

    他扭了扭身子，坐立不安。

    不过南睿公主有一句话，说得对，这是他的公堂，不管怎样，他都要硬着头皮将这场面继续撑下去下行。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惊堂木，狠狠拍在桌子上。

    “肃静！都给本官肃静！”他厉声道。

    议论的正热闹的百姓们顿时被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了下来。

    高赞这才觉得底气足了一些，他看向暗香，斟酌了一番后，开口道：“堂下妇人，既然你状告玉阳公主下毒谋害你夫君，那可有证据？”

    “有！”暗香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当日我夫君在双喜巷口吐血而亡，恰好我邻居有人看到，就帮忙报官去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来的是这位李捕头和一位姓兰的仵作，那位仵作查看过后，就说我丈夫是中毒而亡，不过具体中了什么毒他并不清楚，需得好好查验。于是，我就让他把我丈夫的尸体带走了，后来我们接回尸体，那位仵作告诉我，我丈夫是中了一种名为汗日金轮的毒药而亡。”

    “大人，听她这么一说，卑职也想起来了，当时确实是有这么件事，那尸体，是由兰小刀亲自解剖检验的，不会有错。”李捕头也说道。

    闻言，高赞紧紧皱起，然后将李捕头招了过来，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本官记得那个时候你和本官说，南睿公主的侍女的丈夫中毒死了，就是这件事？”

    “正是。”李捕头点了点头。

    高赞看着他那一张憨厚老实的脸，真是恨不得一惊堂木拍在他的脸上。

    他对那事也是有印象的，毕竟牵扯到南睿公主。不过后来他再问情况的时候，李捕头却是告诉他，说尸体家属已经领回去了，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所以，他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事就这么完了。谁曾想，今天居然会一下子就炸出来？！

    李捕头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高赞那要吃人的眼神。

    “退回去！”高赞恶狠狠地道，然后看向暗香：“堂下妇人，你方才所言只能证明你丈夫是中毒而亡，并不能证明他这个毒就是玉阳公主下的。你可还有别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