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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白渊却是一派淡然，他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好像面对的真的是他龙族的祖宗，他单膝下跪，拱手朝石棺之处说道：“晚辈龙族白渊，见过赤龙王。”

    “原来是我族后人。”赤龙王的声音苍老而凄哀，让云千西的心忍不住揪紧。

    “你为何闯我墓穴，扰我安宁？”

    白渊老老实实交代：“晚辈的一位友人因身体中封印未破，是以每每进阶导致体内灵力乱撞，晚辈知晓灵帝之骨可链接灵气炼化后的灵力和灵脉之力，因此晚辈才不得已来扰赤龙王安宁。还望赤龙王赐晚辈灵帝之骨。”

    云千西不知道该说白渊是傻还是天真了，竟然如此轻易就将他们的目的告知赤龙王，感情他是认为赤龙王是他的祖先，所以赤龙王会毫不犹豫力挺他，无私奉献灵帝之骨？

    云千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无知小儿。”云千西听赤龙王说道，她叹息摇头，她就知道会这样，灵帝之骨哪是说拿就能拿的？简直不要太可笑！

    然而，白渊虽然单膝跪着，但是态度仍旧不卑不亢，他道：“晚辈自知晚辈此举有失妥当，但是晚辈之友还要进入地亡界救她母亲，倘若修炼被限制，救母之事遥遥无期。晚辈也别无他法，还请赤龙王看在晚辈乃是龙族后人的份上，赐晚辈灵帝之骨。”

    白渊这席话落，云千西明显觉得这个空间之内气氛的紧张，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只能如木头般呆立着，不敢有任何举动。

    直到赤龙王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可是为你身旁之人求灵帝之骨？”

    白渊顿了片刻，重重地点头：“是，请赤龙王成全。”

    “你爱她吗？”赤龙王又问。

    云千西心中的草泥马再次奔腾呼啸起来，这赤龙王到底什么意思，白渊爱不爱她和他赐不赐骨有什么关系，需要问这个露骨的问题？

    云千西心中不爽，她也是个神人，明明刚刚紧张得手心出汗，但是只要一被刺激，紧张这种情绪就会瞬间烟消云散，云千西叉着腰，仰着下巴，姿态高傲。

    “他爱不爱我很重要吗？”她口气鄙夷，“你少说也有五万岁了吧，你当着我的面儿如此直接地问一个小辈爱不爱我，到底是什么意思？白渊脸皮薄，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小姑娘口气倒是挺嚣张的。”

    “错！”云千西当即反驳，“我不只是口气嚣张，我是整个人都很嚣张。我知道这是你残存的精魄在和我们对话，你赐就赐，不赐就不赐，问东问西干什么？”

    “千西！不得无礼！”白渊低声喝止她。

    云千西这个时候哪有心思理会白渊，她道：“赤龙王，白渊是您的后背，但是我不是，我说的并没有错。更何况只是损失一块骨头，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为何不愿意给呢？”

    “小姑娘真是伶牙俐齿。”赤龙王道，“你如此护着我这个后辈，想来是深爱着他的吧。”

    “赤龙王总是说爱来爱去的事，难道您都不害臊吗？”论唇枪舌战，云千西就没有输过，“您说的没错，我爱他，但是我爱他和他爱不爱我没有关系，我爱他，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这样的回答赤龙王您满意了吗？”

    白渊眸中闪过震撼，他眼神复杂地凝视云千西。

    气氛沉默良久，良久之后赤龙王才回了话，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年少气盛。”

    云千西自然知道赤龙王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说她年纪还小，所以才会说出此番说辞，等将来她的爱意越来越深，她便不会再做此想。

    将来，哼，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所以，赤龙王你是不愿意赐灵帝之骨吗？”云千西皱着眉头问。

    “想以灵帝之骨为桥梁，链接两方力量，须得灵帝之肋骨，你们说得倒是容易。你们闯进我安寝之地，已经是大为不道，还不速速离去。”

    “可是我必须拿到灵帝之骨。”云千西执拗地说，“赤龙王，你也是有过大爱之人，如今我遭人陷害，生母被困，灵脉被锁，我不拿到灵帝之骨，在修为上大有所长，我怎能办成我想做之事？史书记载，赤龙王心怀天下，难道都是虚妄吗？”

    白渊单膝跪地，并不说话。

    云千西又道：“当年您随凰女凤颜夕而去，难道您就没有爱，也没有怜悯之心了吗？凰女凤颜夕爱您，不就是爱您的他悲天悯人，心怀众生吗？”

    “你知道颜夕？”赤龙王声音变了几变，“你怎么会知道颜夕？”

    “我是凤凰族的圣女，我自然知晓凰女凤颜夕，如今凤凰族遭逢大变，凰女乃是凤凰族的先祖，想必也是不愿意见到凤凰族再遭受重创的，赤龙王你如此爱她，忍心看着凰女的族人分崩离析，生离死别吗？”

    “原来如此。”赤龙王悠悠叹道，“其实你们既然知道我，那么知道颜夕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我不曾想到你竟然是凤凰族的圣女。”

    “这世间之事千变万化，赤龙王你想不到也是正常的，只是我们今日诚心求取灵帝之骨，既然龙族太子白渊的身份都不足以让你赐予，那么作为凰女凤颜夕后人的我，可是足够？”

    空间空旷，云千西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她听到赤龙王稍显意外的声音。

    “你说这个后辈是龙族太子？”

    “他是龙族太子白渊。”云千西说到这里，兀自笑了笑，她道：“说起来，龙族太子与凰女之间的婚约还是赤龙王一手促成的呢，若非赤龙王当年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辜负了我族凰女，岂会有后世凰女必嫁龙族太子之事？”

    白渊沉声道：“千西，不得胡言乱语。”

    “我说的是事实，并非胡言乱语。难道你与凤九幽的婚约不是因为凰女的诅咒才必须执行的吗？”云千西睨视了眼白渊，又转而回到正题上：“还请赤龙王赐骨。”

    赤龙王长叹了口气，云千西知道赤龙王身死的时候虽然已经活了近千年，但是他的模样仍旧是青年的模样，一举一动矜贵有度，让人忍不住芳心暗许，因此凤颜夕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