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起身走了出去，有些人望着杨珞珈的眼神充满狐疑，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十分好奇；有些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杨珞珈：这个老女人竟然坚持要用真实年龄，脑子真的不是进水了吗？也有几个趾高气昂的模特对她投来鄙夷的眼光。

    刚才开会的时候，杨珞珈就感觉到这间会议室里暗流涌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美女的地方就有战争。每当白卓宇宣布一项热门秀的面试名单，入选和没入选的模特脸上都十分好看，虽然他们十分隐忍地没有把情绪都显露出来，但极其善于察言观色的杨珞珈还是能看出端倪，甚至能搞清楚谁和谁是竞争关系。

    “珞珈，你让我很难做！也让你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当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白卓宇开门见山地表达了他的不满。

    “改年龄是模特圈的潜规则？”杨珞珈明知故问。

    “二十往上的，一般都会改到二十以内。”白卓宇叹了口气。

    “要是被拆穿了呢？”杨珞珈相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人艰不拆。”白卓宇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她，“国外的小女孩都是十三四岁就入行，国内也有这种趋势，夏莫寒就是14岁入行的，她经常自称老油条，现在才19岁。”夏莫寒是他们公司最红的女模，白卓宇继续说道，“老张说得没错，模特圈基本25岁朝上的就都转行了，除非你做到顶级，才有继续混下去的资本。”

    “我这是还没上岗就要退休的节奏吗？”杨珞珈自嘲地笑笑。

    “所以你在简历上只能写20岁，没有商量。”白卓宇拿出了老板的威严。

    “以后出了事……”杨珞珈仍有顾虑。

    “出了事我兜着。”白卓宇给出了承诺。

    “好吧……我就跟着你招摇撞骗好了！”杨珞珈决定妥协。

    “要是让他们听到你这么说，我这个老板也就没法干了！”白卓宇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板，我以后绝对会乖乖听话的。”杨珞珈绽开笑颜。

    “提醒你一件事，不要试着和那些小姑娘做朋友，她们基本都是mean-girl（贱女孩）。”白卓宇对下属们的评价吓了杨珞珈一跳，“吃的东西、喝的水都要小心，赵思雨大年初二那天突发肠胃炎，多半就是着了小姐妹的道儿，我也懒得去追究是谁干的。”

    “有这么恐怖？”杨珞珈故作惊诧。

    “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白卓宇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

    从会议室出来，杨珞珈径直向茶水间走去，想去喝点水，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听见里面有几个女孩正在议论她，一个女孩说：“24岁还出来混，真是够不要脸的！”

    “说什么做过两年和模特不相关的工作，估计是被人包-养了两年，然后被甩了，所以就出来挣钱了，一把年纪也够心酸的。”这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宇哥多半是和她有一腿，不然也不会让这么老的女人来抢我们的饭碗。”第三个女孩出声了。

    “思雨，她大年初二顶了你的工作，是不是？”第四个女孩开口发问。

    “我那天上吐下泻上不了台，宇哥找了杨珞珈救场。”赵思雨的回答还算中肯，没想到她话锋一转，“我听黄莺说，杨珞珈和宇哥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貌似是有一段旧情。”

    “我就说嘛，搞不好就要上位成老板娘！”

    “没想到宇哥一向眼高于顶的样子，最后也就捡捡破-鞋。”

    “她这种姿色，估计走两次秀就和别的老板跑了！”这是赵思雨的声音。

    “她再好看，也24岁了，绝大多数老板都是宁可要18岁的a-女，也不要24岁的a女，夏莫寒不就是仗着年轻搭上一个50多岁的老头吗？”

    “也是，虽然比夏莫寒好看，杨珞珈也是个奔三的老菜皮了。”

    ……

    杨珞珈有心走进去泡一杯茶，顺便认认这几张八婆的脸。但她看看天花板还是决定算了，白卓宇说的没错，她们都是贱女孩！以后少和她们有交集就是！

    她折返回去，到了化妆师和服装师的办公室，四个女孩也正在里面叽叽喳喳，一见杨珞珈出现在门口，她们也噤声了，脸上还露出尴尬的神色。不消说，她们多半也是在八卦她，杨珞珈毫不在意地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