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凌枫骑着电瓶三轮车，来到明清一条街。

    这里很热闹。路灯点亮，人群汹涌。路两旁全是摆摊小贩。

    选了个位置。凌枫停下车，开始出摊。炉具直接架在车上。折叠桌塑料板凳搬下来。很快，家当摆好，简陋烧烤摊就位。

    没等他升起炭火，已经有人来收费。

    明清一条街最繁华。允许任何人摆摊。不过，要收取不菲的费用。

    按天算，一晚一百二十新币。

    普通小商小贩给了费用，赚头有限。虽是如此，在这条街讨生活的人仍旧很多，他们要求不高，能糊口就行。

    凭手艺吃饭，总好过卖苦力，用性命博生活。

    凌枫也没讨价还价。直接缴了费用。对他而言，讨生活有的是门路。来这儿摆摊主要目的，还是打探消息。

    炭火点燃。调料盒摆好。一串串食物从保鲜盒拿出，架在炉火上炙烤起来。

    刷油！撒调料！

    凌枫手法无比娴熟。这行当已经干了好几年，当然是驾轻就熟。

    自家秘制香筋为主打食品。配上肉串蔬菜类。品种也有七八样。相比灾变前，当然少了很多。但是味道绝对不会有偏差。

    通红的炭火炙烤。青烟袅袅冒出，伴随有呛人的香料味，还有阵阵肉香。

    “啊嚏！啊嚏！”

    在喷洒香料调味的时候。凌枫鼻子发痒，忍不住连打喷嚏。

    “这气味……”

    嗅觉太灵敏。香料味对他刺激很大。一边打喷嚏，一边流鼻涕。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如今，凌枫很怕闻到香料味。没办法，只能用餐巾纸错成球，塞住鼻孔。过后，方才感觉好些。

    “我这鼻子……还真成狗鼻子了！”

    凌枫摇了摇头，无奈苦笑。当年在秘密基地接受训练的时候，就曾学过逃避警犬追踪的科目。犬科动物嗅觉灵敏，能够凭借气味追踪敌人。想要摆脱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喷洒辣椒粉胡椒粉之类刺激性调味料，能够有效扰乱警犬嗅觉。

    没想到，如今他的鼻子也是这种情况。能凭借敏锐嗅觉探查四周情况，但对刺激性香料极度敏感。这是缺陷。

    狗不会自己塞住鼻孔。人就不一样，可以避免刺激性气味干扰。

    对凌枫而言，只要塞住鼻子，并没有太大影响。

    这条街小商小贩很多。烧烤摊也有几家。但是，在凌枫出摊后，凭借家传秘制烧烤手艺，摊位飘出的香味，很快吸引顾客过来。

    “老板，你这香筋多少钱一串？”有人过来问价。

    凌枫也不答话。直接从炉具下摸出个牌子，摆在摊位前面。

    “香筋一元一串……火腿肠十元一个……烤肉二十元一串……啤酒二十元……很便宜啊！”

    围过来的几个人，瞅见牌子上面的价目表，全都感到意外。

    售价很便宜！几乎接近原料市场价！

    就拿肉串来说，一斤肉只能做三十串，成本需要五百新币，还不算香料钱。制作出成品也就卖六百新币，可以说利润极低。

    摆摊烧烤，凌枫原本就没打算赚钱。他的目的吸引人气，打探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给我十串香筋，两个火腿肠，两个肉串……再来三瓶啤酒！”

    相比其它烧烤摊，凌枫定价便宜，材料上等，烤出来的香味浓郁。食客顿时意动。有人开始光顾品尝。

    “坐！马上就好！”

    凌枫点头招呼。双手拨动铁签，一串串美食在炭火上翻滚，配洒香料出炉。摆盘过后，送去给客人。

    “嗯！味道真不错！”

    品尝过后的人，个个赞不绝口。凌枫听在耳中，嘴角不自觉泛出一抹笑意。

    家传配方手艺，不是虚的。要不然，他凌记烧烤在丰县也没那么大名声。

    营销学有句话，叫做随众心理。一家店铺，一个摊子，只要有人光顾，就有第二波，第三波……客人接踵而来。并且，人越多，吸引来的客人越多。

    也就十几分钟。

    五张折叠桌子已经坐满。烤炉前还有十几个人候着。生意很是红火。

    大多数顾客对凌枫秘制香筋情有独钟。这玩意儿味道好，价钱便宜，当然受欢迎。

    肉串味道更好。但是，即便凌枫成本价出售，能够吃得起的人，也没多少。

    城内治安秩序很好。

    吃完的客人自觉付账。耍赖吃霸王餐的暂时没有。从七点半开始摆摊，一直持续到十点左右。凌枫的烧烤摊生意一直很红火，顾客络绎不绝。

    有客人一边撸串，一边喝啤酒，三五成群，围着桌子吹牛逼。仿佛间……灾变末世距离他们很遥远，如同以前的生活，富足安宁。

    凌枫一边专注烧烤，一边侧耳倾听客人们谈话。目前为止，他还没听到有价值的消息。

    十点半。

    在保鲜箱原料用去大半的时候。一帮人来到烧烤摊。他们基本全是身强力壮的男子，腰里别着家伙，看去就不是普通人。

    领头是个满脸酒刺的男人。他来到烧烤摊前，瞅了几眼，还抽动鼻子闻了下，过后点点头，转身冲同伴说：“味道似乎还不错！”

    “价格也便宜！”一名同伴笑呵呵说。

    “就这家了！”

    酒刺男冲着凌枫大手一挥，土豪气十足说：“爷包场，吃多少，算多少！”

    如果是灾变前，这种临时包场的客人，凌枫根本不搭理。但现在却很配合。原因很简单，他感觉到这帮家伙里面，至少七人体内有源力波动迹象。

    虽然微弱，但是可以肯定，他们都是吃过源树果实的能力者。

    从他们交谈话语中，应该能探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已售罄，欢迎下次光临！

    拒客木牌挂上。凌枫专心服务这帮家伙。他们有将近二十人，五张桌子坐得满满的。

    一盘盘烤串端上，还有啤酒。这帮家伙随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