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武断，你仔细想一想，白家几代人丁不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怀了生不下来，以及生了夭折的多？”

    殷东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春风徐来，却让白老板内心像浸泡了苦汁跟冰湖的水一样，冷彻心腑，又泛着苦味。

    随后，殷东还给了他一记暴击。

    “想一想你的身体不好，究竟是在娘胎里没养好，还是生下来出了意外呢？跟嫁进来的马家女，或者嫁入马家的白家女，有没有关系？”

    每一个字，从殷东口里说出来，都像是毒蛇钻进了他的脑子，让他无法摆脱。

    白老板痛苦极了，忍不住说：“我们查过，没有证据。”

    殷东同情的看着他，说：“宅斗的凶险，不亚于商战。尤其，当你不知道，披着亲人外皮的姑姑、姨母，甚至是祖母、外祖母，会不会为了帮自己儿子、娘家兄弟争夺白家产业，暗中下手。当她们下手时，真的是防不胜防。”

    听了这一番话，白老板想反驳的，可是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个可疑的线索时，他开始浑身发冷。

    “别天真了，你曾祖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做出那种决定。而他所说没有证据，是真的没证据吗？”

    殷东发出一道灵魂的拷问，让白老板都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了。

    事实上，缠绵病榻的这些年来，他也没少对着空气问这一道问题，而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曾祖父一定是查到了证据，可那人是他不能处置，或不忍心处置的，他才自欺欺人的做出那样的决定。

    祖父和父亲未见得是想不到，可是他们跟马家的羁绊，也让他们下不了狠手。

    就连他，母亲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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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女，妻子也是马家女，连儿媳妇也跟马家舅母是亲戚，这一生都在马家的阴影中，无法摆脱！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未想过，带上祖传的藏宝跟一家人远走高飞的想法。

    他怕，打开地下密室的那一刻，就是家里女人给马家人通风报信，带着马家人来吃绝户的时候！

    他母亲跟妻子都是扶弟魔，这些年没少把家里财物往娘家搬，他念及她们也为白家延续了香火，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他从未对她们信任过，不管她们怎么旁敲侧击，都没透露过地下密室的存在，听她们咒骂曾祖父败家子，也没有为曾祖父辩解过什么。

    如今想来，他的不辩解，也是起到了一定的迷惑效果……要不然，她们说不定为了娘家兄弟，对他下黑手了！

    不，他缠绵病榻这些年，吃的药，真的没问题吗？

    ……

    刹时间，白老板脑子里冒出无数个念头，最让他感到恐慌的是，他生病了，用的大夫，一直是马家医馆的大夫，而他母亲跟妻子能嫁入白家，也是嫁入马家的姑姑做媒！

    细思极恐！

    有没可能姑姑嫁入马家后，跟夫家一条心，就开始谋算白家财产了？

    有时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很快就会发芽，并迅速长大。

    他也因此觉醒了！

    殷东的声音，仍在往他耳朵里钻进去。

    “最好的防范，就是进攻。但从你曾祖那一辈，就因为嫁进来的马家女，或者嫁入马家的白家女，选择了防，而不是主动进攻。这是你们白家当家人的仁善，可有时候，不是好心就能得好报的。”

    是啊，殷东说得没错，他就是太过仁善，身为当家人其实是不合适的。

    白老板闭了闭眼睛，脑子里还有一丝挣扎，还有不解。

    他忍不住喃喃的说：“同为出嫁女，她们为什么不能跟姑姑一样，为了丈夫和儿子谋算，是因为我不够好，是个病秧子么？”

    殷东就纳闷了：“镜子脏的时候，你肯定不觉得自己脸脏，那为什么别人对你不好，你会觉得不好的是你呢？”

    “呃？”白老板愣了，猛地睁开眼，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锋芒，还有……狠戾！

    是啊，他为什么要认为自己不好？

    不就是因为，他母亲跟妻子，长年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