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第一次听他说这些往事，他不擅长安慰人，却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潘森在神里一口气把这一段经历吐干净了，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了。

    “我最怕你眷恋故乡，舍不得离开海洋，我还将心比心地思考，如果你不愿意离开海洋，我是否愿意陪你当一条人鱼。虽然会有遗憾，却也不是不可以，我想让你知道，今生今世，你都可以信任我。”

    潘森一笑，“好，欢儿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我自然信你。”

    欢欢第一次见岳母，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和人族一样一起吃顿饭，然后和她承诺一定会对潘森好，临走时独孤青鸾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让人鱼都放心。

    如今看来，他是不需要有什么表态，就算要有什么表态，语言不通，也是白搭的。

    潘森心里一直都藏着事，一直到这段婚姻结成，他总算是卸得一干二净，从今以后，他也能释怀过去，好好拥抱未来。

    “这么多血珠在一起，我都看不到我们的。”欢欢感慨，人鱼族的姻缘珠都在中，欢欢有一个发散的想法，“要是婚姻破裂呢？”

    “婚姻破裂，姻缘珠会直接破碎。”

    “那死亡呢？”

    “死亡不会！”潘森说，“人鱼族婚姻很少会有破裂的。”

    他的父母属于特殊况。

    欢欢暗忖，那他和小鱼的姻缘珠生生世世都会悬浮于神中。

    潘森的母亲似乎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却又一直没有说什么，潘森和欢欢要在神中住一个晚上，等同于人族的洞房花烛夜。

    然而，在姻缘里，自然是什么都不能做的。

    两人只是闲谈着一些旧时光，聊着以后的蓝图，人鱼族几乎灭绝，也没什么人鱼，潘森和他们几乎断绝关系，这一场婚姻在人鱼族得不到祝福，潘森也不在意了。

    在姻缘中过了一个晚上，潘森带欢欢回自己小时候住的宫，人鱼族的小王子宫是一个非常大的透明色泡泡宫，外围是一层透明的物质，看不清楚是什么，地上种植了五颜六色的深海植物，氧气十分充足，宫里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珍珠和珊瑚，宫里有一张特别大的水，是真水，欢欢在上面翻滚一圈，冰冷舒服，突然来一句，“在这里做一定很舒服。”

    潘森，“……”

    欢欢一手撑着下巴，带着几分惑，“来吗？”

    “不！”潘森谢邀，这透明色的宫，实在没什么**，欢欢略表遗憾，倒也不强求，宫非常大，却比不上四方城的宫，潘森幼年时一直都住在这里，一直到开了灵智，他就很少回宫，宫里还保存着他小时候的画作，是是一个落的海洋画面，非常唯美。

    “走，我带你在周围逛一逛。”

    “好！”

    宫非常大，周围的珍稀生物也多，还有罕见的七彩鱼，自由自在地围绕着宫游动，在深海本该是一片漆黑的，宫却有光，周围全是一圈柔白的光，在海底很显眼，也很温柔，宫也散发出生物所需要的养分，供养着周围的动物和植物。

    “你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吗？”欢欢问，“以后就不能回来了，你会想念的。”

    “随你。”

    “那我们住三天。”

    “好！”

    独孤青鸾一直盼着他们回家，本来说好了一结婚就回来，不会停留，海底太深了，她也去不了，出什么事她也束手无策，她不太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潘森在海底那几年，谁都没办法营救，这就成了他们的心结，独孤青鸾等到晚上没见到他们就有点焦虑。

    “恶魔会不会复活了？”

    “他们在海底会不会遇上危险，人鱼还有很多条，万一不让潘崽走怎么办？欢欢在海底战斗力为零，任人宰割，我有点慌。”

    “总感觉恶魔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定还会再补一刀。”

    她一路碎碎念，晚上也没睡好，盛景哄了小公主睡，又要哄大公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