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旧梦之锦瑟劫 (三十一)将军
从此剑指东南,飘摇万里,只为祭你一抹残魂。覆了四海,颠了天下,爱我的人,你可愿丢盔卸甲!
——题记
天香城寂静的很,仿佛没有声音,没有哭声,没有笑声,没有叫卖声,更没有人来人往的鼎沸声,与往日截然不同。
只有满天飞舞的纸钱和挂满街道两旁的白纱,一行人仿佛失了魂一般的走着,不哭不吵,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好像那不足十里的街道漫长的像漠漠黄泉路一般艰涩难行。
易安没有骑马,也没有穿麻戴孝,只是一如往常的那样,静静的走在人群里,一手扶着灵位,一手拖着灵柩,向前走着。
那句话犹在耳畔,“四海何日灭,丧服何日装!”
段天雨也没有劝他,只是点点头,心里却总不是滋味。可这些不都是自己想要的吗?
易安再不是往日的易安了,天下苍生抵不过心里的一份情义。易安却终究还是易安,默默的隐忍,再痛也不说。
一个人的改变,如此容易。
荒冢凄凉,岁月已殇。这是块风水宝地,依山傍水,有开满桃花的桃树,也有碧草青青的绿洲,留你一人却终究有些孤独,易安遣走了来人,独自挖着那个黑漆漆、冷冰冰的坑,九尺男儿,天地丈夫,到头来谁不是这一方白土!
惊魂犹在,玉碎何存?他执笛而奏,也不过是送你最后一程。凄厉之声,犹如凤鸣,一股寒意悄悄袭来,风打桃花吹人面,人面早已泪两行。
易安很少喝酒,却拿了两大坛子上好的烈酒,在地上洒了一坛,自己独自饮着一坛。
“师傅,易安不怕天下人非议,此去四海,为师报仇乃是徒弟应尽之责,请缨出战非一时冲动、更不是为求杀戮,只是为了少一些像师傅这样枉死的冤魂,天下乱,人心异,我知道天雨会是个好皇帝,助他统一天下才是万民之幸,徒弟即使背着为师报仇而屠戮四海的恶名那有何妨?我不怕,也不在乎,只是忘不了,忘不了您……”
“师傅,也许易安变了一些吧,但我还是您的易安,不是吗?”
易安抱着石碑,睡了过去。
一人从林中走来,轻轻将披风披在了易安身上,凝眸远望,江山如画,却终究是谁也带不走的画,人间烟火,也只是人间的烟火,自己常常幻想,驰骋的并非疆场而是青青牧场,更不希望左拥右抱,只希望有知心人相伴而已,如此之难!
“易安,在你心里,我是一个好皇帝吗?哈哈哈……”段天雨心里有些难过,“可是,我却伤害了你,即使对得起天下人那又如何?”
夕阳依旧,染红了半边天。
夕阳下的明黄色身影萧瑟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天上渐渐出现的星辰。
“你何时来的?”
“刚来一会儿,看你没回去,有些担心。”
“我想……”
“好,我答应了。”
易安茫然的看着前面那人,“我还没说我想怎样,你怎么便答应了?”
“给你天下又何妨?”段天雨始终看着远方。
“天下是百姓的,是你的,我只想做一柄剑,插入四海而已!”
段天雨微微皱眉,“也好,只是战场上尽是杀戮,你不适合……”
“谁天生便以杀人为乐?”易安反问道,“谁又能天真无邪一辈子?”
“决定了就去吧!将军令、飞鸿甲、飘羽剑、紫金马都在那里。”段天雨指了指不远处的车马。
易安拱手一拜。从此不只是兄弟,更是君臣。
红尘中,战乱、情爱、欺骗、真诚大概都是修行的一种吧。
走马千山,仗剑万水,天涯客最孤单!
天香城校场上,数万士兵昂首挺立,等待着接受皇帝的检阅。
“陛下驾到!”一个侍从嘹亮的声音传遍四周,万数将士全都下跪迎接。
“平身。”段天雨缓缓走上高台,朗声道,“今四海国犯我疆土,且有愈烈之风,朕本欲亲挂帅印,披甲上阵,然朕之义弟忧朕龙体,固请缨代朕出战。今封易安为上将军,统领三军,出征四海。”
“臣易安谢过陛下。”易安身着白色战袍,银色铠甲,单膝跪地,英姿飒爽,一派潇洒。
段天雨上前将易安扶起,继续道,“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