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去了幽冥。

    黄小鱼看着手背上的印记，眼神波澜无惊。没炼化，也没驱散，就那么淡淡的望着，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良久，身后有个声音响起。

    “先生，你回来了。”

    颜如水。

    黄小鱼点头：“你修为提升的挺快，已经虚仙后期了？”

    颜如水：“司徒姐姐发现了一个仙府，那其中，有灵丹妙药，机缘无穷。整个一重天，基本上都是我们的。我若是还不能晋升为虚仙，就愧对先生栽培了。”

    黄小鱼没说什么。

    颜如水顿了半响，道：“先生，沉涵来了。”

    黄小鱼：“嗯。”

    颜如水：“她，去了一趟地球。”

    黄小鱼：“嗯。”

    颜如水：“云无仙入了鬼道，去了地府。”

    黄小鱼：“嗯。”

    颜如水：“查小楼的白蛟，化成了黑龙。有仙子去了凡间，称呼陈平安为妹夫。收了查小楼为弟子，带走了。”

    黄小鱼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皱，没再说什么，起身朝着须弥山。

    须弥山脚，大阵之中。

    陈娇呆呆的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完美的人偶。

    司徒幼盘膝修炼。

    沉涵脸色惨白，坐在一旁。

    看到黄小鱼回来。

    沉涵连忙站了起来。

    司徒幼躬身行礼，喊了声：“先生。”

    黄小鱼：“血还有么？”

    司徒幼：“还剩很多。”

    鲜血喂养！

    那鲜血，乃是黄小鱼本命真元所化。没失去一份，差不多等同于在黄小鱼身上捅一刀。真元倘若失去的太多，轻则永生永世，无法晋升。重则境界跌落，甚至有生命危害。

    黄小鱼缓缓走上前，温柔的伸出手，帮陈娇整理了一下流海，捋起袖子，把手腕凑了上去。

    司徒幼眉头紧皱，道：“先生，血还有很多。”

    黄小鱼：“让她喝点新鲜的。”

    司徒幼犹豫半响，道：“先生，她不知道什么新鲜不新鲜。”

    黄小鱼温柔抚摸着陈娇的头发，任凭这姑娘抱着他的手，锋利的小虎牙刺破肌肤，贪婪的吮吸着血液。

    他满脸柔情微笑：“我知道新鲜就行了。”

    把最好的给她。

    即便这份好与坏，其实无关紧要。

    沉涵仙子眉头紧皱。

    好半响之后，陈娇终于松开了黄小鱼的手腕。

    这姑娘容光焕发，越加美丽动人。

    黄小鱼却脸色惨白，脚步有些踉跄。

    他起身往远处走去，道：“好好修炼，一个月后，去二重天。”

    司徒幼和颜如水对视一眼，盘膝而坐，开始乖乖修炼。

    沉涵仙子犹豫一下，跟了过去。

    千里之外，黄小鱼站在须弥山前。

    那上面，有一条石头阶梯小路，沿着陡峭的须弥山，蜿蜒而上，直入云海。

    看起来和凡尘俗世的山路没什么区别。

    但这，便是登天之路。

    修为达到，沿着这条路，能直通二重天。

    这条路上，同样也存在着无穷的风险。

    沉涵仙子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这个背影，充斥着落寞，倔强，孤单，清冷，甚至还有些可怜。

    没错，就是可怜。

    全没了屠戮一重天时候的冷血，全没了九阴星征战杀伐时候的沉稳。

    她犹豫好半响，问道：“手撕天界壁垒，率十亿仙人僵尸飞升，沦陷一重天，让此仙境，化为地狱。就因为一个女子？”

    黄小鱼没有回头，良久，问道：“这话，你问过司徒幼和颜如水么？”

    沉涵仙子：“问过十六遍了。”

    黄小鱼：“那就别废话了，说重点。”

    沉涵仙子躬身，万福：“请先生救我。”

    黄小鱼缓缓转过头，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衣服脱掉！”

    沉涵仙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身衣裙，化成飞烟，随风而去。

    全身上下，再无寸缕。

    洁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