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出了人命，那就是大案，更何况，死的这个女子，还是玉恒公司的员工，发现死者是倪蔓芸，凌冰第一时间就想通知温婉。

    但她马上想到，温婉公司的员工出事，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温婉现在应该正在参加商界峰会，突然把倪蔓芸死亡的消息告诉她，难免会吓到她。

    略一沉吟，凌冰还是决定先通知焦翼，说起来，凌冰现在对焦翼一点都不反感了，甚至还有些期待，焦翼什么时候才把云海仙踪和云诡波谲两大绝技教给她。

    只是，要学焦翼的两大绝技，就要先做焦翼真正的女朋友，而焦翼那混蛋说，让她主动追求他，这对凌冰来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让凌冰意外的是，焦翼听了倪蔓芸的死讯，一点愤怒的意思都没有，甚至不带一丝火气，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但凌冰马上就明白过来了，焦翼肯定是跟温婉秦初雪她们在一起，他之所以没什么情绪变化，是不想让温婉她们担心。

    在凌冰的印象中，焦翼一直都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猥琐而有点下流，却没想到，焦翼也有这样细腻体贴的时候，这让凌冰对焦翼的印象，又有了些改变。

    跟焦翼打完电话，刑侦科的法医已经过来了，凌冰让他们马上验尸，调查倪蔓芸的死因。

    从云州体育场到丹罗江边，十几公里的路程，焦翼还没用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因为死者是女人，围观群众都被远远隔离，焦翼骑着自行车就要往里闯，被两个警-察拦住，但凌冰手下的一个刑警认得焦翼，让那两个警-察放焦翼进去。

    焦翼没去法医那边，第一时间找到了凌冰。

    凌冰瞄了一眼焦翼，目光马上又看向验尸那边，整个人的气质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色比平常更冷。

    “冰冰，什么情况？”焦翼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在过来的路上，他已调整好了他的情绪。

    “死者是玉恒公司的倪蔓芸，最先发现她的，是个经常在这一带拾荒的老头，死亡时间和原因，还要等法医给出结果。”凌冰目光仍是盯着法医那边。

    焦翼点点头，没再说话。

    过了两分钟，四个法医都站了起来，马上有人用塑料布盖上了倪蔓芸的尸体，在尸体盖上的瞬间，焦翼往那边瞟了一眼，死的确实就是倪蔓芸。

    焦翼眼中的怒意一闪即逝，他跟倪蔓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但他跟倪蔓芸总算是认识的，甚至还摸过倪蔓芸丰满的胸部，也看过她赤果的胴体，现在倪蔓芸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焦翼心里并不好受。

    焦翼本事再大，也没办法让倪蔓芸复活，他能做的，就是彻底查明倪蔓芸的死因，还倪蔓芸一个公道，让倪蔓芸在九泉之下安息。

    在接到倪蔓芸死讯的那一瞬间，焦翼就有种感觉，倪蔓芸之死，绝对跟罗文生脱不了干系。

    一个中年法医走了过来，取下口罩，对凌冰道：“凌队，据初步检查，排除他杀的可能，死因是死者在死前饮酒过度，坠落江中溺水身亡，初步判断是自杀……”

    “不可能。”焦翼冷冷打断了中年法医的话，“好端端的一个人，她怎么会自杀？倪蔓芸的死，绝对还有别的原因。”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凌冰冷冷看着焦翼，眼中露出不满之意。

    她让焦翼过来，只不过因为倪蔓芸是温婉公司的人，并不是让焦翼对刑警队办案指手画脚的。

    凌冰早就学会了，不以自己的主观臆断来左右案情的走向，一切让证据来说话。

    “我……”焦翼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他之所以很肯定倪蔓芸绝非单纯的自杀，是因为在赶过来的路上，他突然想起，倪蔓芸曾经让温婉转发了一封邮件给自己，只是那天下午接到了王清远的邀请，去了红石坊，之后焦翼也没闲着，渐渐就把邮件的事给忘了。

    现在倪蔓芸一死，焦翼立时想起了温婉转发给自己的邮件，焦翼坚信，倪蔓芸的死因，能在那封邮件里找到答案。

    只是，到现在焦翼也还没看过那封邮件，倪蔓芸为什么会自杀，他也不知道。

    而且，倪蔓芸连对温婉都没说什么，显然她只愿意把她的事告诉焦翼，就冲这一点，焦翼也得替她保密。

    所以，面对凌冰的质问，焦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