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落于灵海阵中央，双手掐诀，运转自创的《精气引》功法，疯狂汲取四周弥漫的浓郁灵气，化作自身之力，开始修炼起来。

    ……

    十载光阴悠悠而过，直到杜凡乾坤戒内的灵石不足百万之时，他才收功而起，并撤掉了灵海阵。

    “数十亿灵石，就这么用掉了，看来灵石这种东西，无论积累到什么程度，都不只是数字，它永远是多多益善的，如今我又变成一个拥有正常身家的修真者了，唉……”

    杜凡颇为感慨，但是并没有心疼的情绪，不是因为他曾经坐拥数十座灵矿带来的免疫，而是十年来用掉的这些灵石，将他的修为向前推进了一大截，此时在他丹海之中，丹海气已是真正的磅礴如海，汹涌澎湃，若以传统修真划分，他的修为境界已是达到了元婴期大圆满。

    “距离丹海期峰，总觉得还差了一什么，具体差在哪里，又不清……这条路虽然踏出去了，但是仍需不断的摸索与完善，未来之路，尚远。”

    杜凡手中法决一掐，丝丝缕缕的丹海气自他体表缭绕而出，一阵聚合之下，形成了一层灰蒙蒙气罩，将他包裹其中，与外界的恶劣环境隔绝开来。

    旋即，他身形一晃，瞬间踏过两万丈高度，直朝山飞奔而去。

    ……

    随着时间推移，杜凡周身丹海气渐渐稀薄，几日后，彻底溃散一空。

    他当即停了下来，盘膝而坐，运转功法，调理自身。

    一日后，他收功而起，掐诀念咒，于体外再次凝结出一个灰蒙蒙气罩，抬腿间继续上路。

    就这样，他每登山几日，待外放的丹海气消散之后，就会停下来略作修整。

    随后的日子，杜凡稳步直上，可是越高越难的趋势依旧渐渐的显露了出来。

    ……

    一年后，杜凡止步于界山五万丈。

    这个时候，在他体外环绕的丹海气早已消失不见，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了他的整个身躯，让他看上去极像一尊冰雕，又像是一个身披冰甲的战士。

    透过冰霜，他的皮肤呈现紫红色，并出现大面积腐烂，宛若冻疮，在其皮肉深处，隐约可见一条条黑线在蠕动、在游走，密密麻麻，无处不在，疑似邪寒入体。

    杜凡深吸口气，猛然一震身躯，磅礴丹海气当即宣泄而出，顿时就将覆盖体表的冰霜瓦解开来，紫红一片的皮肤转瞬恢复如常，游走在身体中、让人头皮发麻的无数黑线也在顷刻之间消失殆尽。

    这一刻，才能看出他的本来面目，不过宣泄而出的丹海气却是无论如何都再也凝聚不出护体气罩了。

    一阵风吹来，将他再次变成了一尊“冰雕”，与此同时，肉身腐烂，邪寒入体。

    “登临界山五万丈，起来也足以自傲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尚不过半啊……”

    “五万丈已是我的极限，若想继续攀登，就必须再次提升实力，可是以我目前的情形，自身修为很难再有寸进了，思来想去，也只能从肉身下手了，借助界山特殊环境，淬炼体魄，升华筋骨，成，则铸造无上灵体，败，则自毁一身道基。”

    杜凡所遭遇的经历与苦难早就让他成为了一个坚毅果断之人，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暗催法决，散去了加在身上的所有防御功法，同时丹海气内敛，不再外泄分毫，任由风雪袭身，邪寒入体，不予反抗。

    一瞬间，他的皮肤化作紫黑色冰晶，在风凛如刀的洗礼下，片片脱落，很快便露出了里面的骨头。

    随之，骨头也化作冰片，脱离身体，显露出了他的五脏六腑。

    杜凡一惊，连忙催动功法，护住了残躯，不让身体进一步恶化。

    果断和魄力是一回事，自杀就是另一回事了，虽然他急需提升实力，但也不会盲目跃进。

    护住残躯之后，杜凡运转自己所掌握的各大修复类功法，开始一的重生骨骼与肉身。

    用了大半日时间，杜凡终于将残缺的身体再生了出来。

    这一次，他谨慎了一些，只散去了一条手臂的防护。

    风雪中，那条手臂飞快瓦解、消失，最后连渣都没剩下，仿佛一眼万年的风化过程。

    杜凡闭着眼睛，细细体会着这一过程带来的感受。

    片刻后，他眉头一皱，似乎没有什么收获，便开始运功重生手臂，同时撤掉了另一条手臂的防护，让自己的血肉之躯毫无阻碍的暴露在风雪中。

    重生的速度远逊于毁灭的速度，第二条手臂消失后，第一条手臂还未再生十分之一，他二话不，立刻散去了腿部防护，接受毁灭之力的洗礼。

    此时的杜凡，像是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献祭，只求换取刹那的感悟。

    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把自己弄的支离破碎，残缺不全，只好暂时停止尝试，全力运转功法，修复肉身，重塑筋骨。

    半日后，杜凡开始了新一轮的自残过程……

    如是这般，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

    五年后，杜凡依旧伫立原地。

    此时的他，散去了所有防护功法，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再像五年前那般弱不禁风。

    他的肉身明显不同了，时而晶莹剔透，时而紫中带黑，时而又如常人一般，交替变换。

    当他身体处于紫中带黑之时，皮肉深处邪寒黑线徐徐涌动。

    随着一道法决加持，所有黑线都涌向了杜凡右手食指，当他屈指一弹的时候，原本密密麻麻、游散各处的黑线陡然汇聚成了一道粗大光丝，透指而出，快似闪电的射向了远处一座冰峰。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那座冰峰四分五裂，顷刻倒塌，引发雪崩……

    界山本就坚不可摧，何况还是五万丈高的地方，可见其恐怖。

    杜凡一抬手，上善若水剑飞射而出，于空中一个盘旋过后，猛然刺向自己。

    这时，杜凡肉身骤变，由紫中带黑变成了晶莹剔透，宛若纯冰打造。

    “当！”上善若水剑击在了杜凡胸口处，传出一声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