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格种子能还原为原来的人吗？怎么还原？”

    张牧首先问的，自然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兔女郎很干脆地答道：“能，但我不知道方法。”

    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张牧狠狠地瞪着她：“连方法都不知道，你就毫不犹豫地杀掉芊芊？”

    “……”兔女郎沉默不言，转过头望着外面的太阳。

    时值薄暮，夕阳收敛起耀眼的光芒，悬在远方的地平线之上。红色的晚霞布满半片深蓝色的天空，将云彩染成瑰丽无比。远处的山峦沐浴在暮色之中，灰暗却又显现出一种壮丽的美感。要是在平常时候，张牧此时一定是跟关芊芊悠闲地行走在学校、街道。

    “啧！”看见对方如此反应，张牧不满地砸了砸嘴，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刚才说过，活在混沌网络的人类会变成怪物吧？现在还是这样吗？”

    “那些怪物，我们称之为朊粒怪物。”兔女郎指着地上的狼人图案：“因为混沌网络的数据量庞大，主机性能有限，零件的生成和抹除计划做不到百分百准确，觉醒者出现等诸多因素，那些怪物还是会不时地出现。”

    食指第二节放在人中，大拇指抵着下巴，张牧不自觉地做出习惯的思考姿势：“朊粒怪物……这个名字，很难不让人想起疯牛病。”

    朊粒一般是指脘病毒，又称蛋白质侵染因子、毒朊或感染性蛋白质，是一类能侵染动物并在宿主细胞内复制的小分子无免疫性疏水蛋白质，能引起哺乳动物和人的中枢神经系统病变的传染性的病变因子。根据张牧学到的高中知识，疯牛病就是由脘病毒引起的。既然那些怪物被冠于朊粒知名，就说明它们和疯牛病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兔女郎的回答也印证了他的猜测：“因为那些怪物源自思想数据的自我畸变，而且这种畸变还具有传染性，能将附近的思想体扭曲成同样的怪物，跟朊病毒有相似之处，所以将其命名为朊粒怪物。”

    说着，她特意叮嘱张牧：“有一点你一定要注意：无论是原体、npc还是觉醒者，只要是思想体，都有可能被朊粒怪物感染。即使是登入混沌网络的现实人类，他们的思想体在受到朊粒怪物的侵染后，同样会发生畸变，如果不能及时切断网络联系，轻者短时间内神志不清，重者直接神志溃散，变成植物人。”

    张牧抽了抽嘴角：“照你这么说，那些怪物不就是人人喊打？”

    基本所有行走在混沌网络的角色都要受到朊粒怪物的威胁，要是任由它们肆虐，那还得了！

    “无论是维护者，还是觉醒者，都有义务消灭脘粒怪物。不过，如果你遇到脘粒怪物，能杀就杀，不能杀就交给维护者吧。”兔女郎双手抱臂，靠在墙壁上，整张脸都埋在膝盖：“维护者在混沌网络死了也不会有很大的影响，但我们要是被它们侵蚀，那就什么都没了。”

    张牧眉毛一挑，颇为好奇地问道：“听你的语气，你遇到过那种怪物？”

    “见过一次……”沉吟片刻后，兔女郎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些怪物：“可怕。”

    “好吧，我明白了。”

    就连兔女郎这种资深觉醒者都用可怕来形容朊粒怪物，张牧要是遇到它们，还是乖乖地溜开吧。

    “混沌网络中的世界多不胜数，朊粒怪物的数量又少得可怜，除非运气实在太差，否则不太可能遇到那些怪物。即使不幸遇上了，只要它们的目标不是你，想要逃跑还是很简单的。”

    出于对自己的运气和逃跑能力的自信，张牧松了口气：“说的也是，毕竟只是些没有理智的怪物。”

    “不要小看它们。”兔女郎摇摇头，提醒道：“虽然它们丧失了理智，但这并不代表它们没有智慧。实际上，它们拥有很高的智能，可以轻易地伪装成普通npc，在人类社会潜伏很长一段时间。”

    躺下来看着华丽的天花板，张牧叹息道：“好可怕……”

    仅仅靠寥寥数语的勾勒，他就已经将那些怪物列入“绝对不能惹”名单。

    “第三个问题，”沉思几分钟，张牧竖起三根手指，问道：“你在介绍混沌网络的时候说过，塔尔塔洛斯的npc都是诸多思想数据的耦合，没有原型。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除了我，其他人要是死了的话，就再也没法复生了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