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林恩，你究竟，想要和我交易什么？”

    埃里克问道。

    “我无法确定你是否可信，也就只有……这样了。”

    “你不是要凝聚能量核心么？我可以帮你，我会让自身的灵魂分化一部分，熔化为一颗魂珠，使用药剂，你便可以将能量转入这颗魂珠中，提前凝聚能量核心，然后，你必须要在走之前，确保伊莉丝的安全与生活保障。”

    林恩紧盯着埃里克的瞳孔，想要洞穿他的真实想法，却失败了。

    果然，他可以遮蔽自己的思想，除非他无意，不然自己永远也看不穿。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把我关起来，自己实现你的春秋大梦呢？”

    埃里克怒极反笑，你都策划好了，要我做什么？

    “你不懂……我所能见的轨迹……都是由你走完的……我只会随着必然的意志……消散在宇宙之间。”

    “因为，惩罚，已经来了。”

    林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不甘，但更多的，是坦然接受。

    “你这般自甘堕落，我也没办法，好吧。”

    埃里克懒得劝他，无关之人。何必自扰？

    至于他说的惩罚，埃里克更多的将它视作一种庸人自扰。

    “重瞳………”

    这双眼睛还不错，可以进化，埃里克很想要这个玩具。

    “放心吧，绑定在你的意识上了，到了一切结束的时候，它会自动进化，不过我也不会让它进化到我这一步……重蹈覆辙………这算是一种……约束你的报酬吧。”

    这时，林恩的表情突然变了，变得青黑，一股死气从他脸上透出。

    “埃里克，你该走了，从那个门出去。”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看着林恩的呼吸逐渐急促，闭上了眼睛，似在等死，埃里克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

    “快问，来不及了，快！”林恩淡定的声音不复，语气中满是焦急。

    “魔灵………她在汤姆提到的剧情中么……”

    这句话埃里克不吐不快。

    “我来不及解释了，记住，汤姆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是错的，千万不要只凭头脑去判断，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心………快走！”

    林恩催促，埃里克却不怎么着急。

    “这里不是你的意识空间么，急什么?”

    装神弄鬼，埃里克不由冷笑，他偏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埃里克……还有很多我对你封闭了的记忆，它们必须随我烟消云散……那段我姐姐的记忆只是我不想回忆……其他的………牵连了太多。”

    “最后，送你一句话。”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想通了什么，林恩的表情回复正常，嘴角挂着一丝虚伪而又无奈的笑。

    “埃里克，再见了。”

    林恩刚说完这句话，形形色色的人从石刻的雕像背后出现，表情无一例外，皆是冷漠，麻木。

    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敲开他们紧闭的心门。

    石刻的雕像也活了过来，垂下了高贵的头颅。

    没有眼珠的眼睛悚然到彻底，无情到可以诠释何为人间正道。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是属于我的结局。”

    无穷无尽的人海淹没了教堂，石刻雕像如打开了异界的大门，不断有人从它背后走出。

    林恩坦然面对，撇过头认真的对着埃里克说道，他不愿看见那些毫无表情的嘴脸，活像死人。

    “嗒，嗒，嗒。”

    料定了林恩不会逃跑也跑不掉，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步一个脚印，慢步行走。

    男女老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脚步声不断在大教堂中回响，黄昏的斜阳下，宛若午夜的恶灵。

    不，他们比厉鬼还要恐怖，至少，在林恩看过的小说里，厉鬼还是有表情的，即使恐怖，在林恩的记忆中却如此亲切。

    “我就……只能……带你走到这里了……埃里克……这具身体………是你的了……”

    埃里克摸了摸鼻子，这就算吓人么？他就是要看看接下来的事，他才不会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