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玄千寂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感动，反而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薄唇吐出毫无温度的词句，“公主殿下的陪伴，小人消受不起。”

    “千寂哥哥……你之前说过，不会再抛下我和孩子了……”素心犹不死心，拼命收拢五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衫，任由小手被绞得生疼。

    “可你如今亲手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让我如何心安理得地与你在一起？”玄千寂摇了摇头，苦笑，“罢了罢了……素心，你我既然已经走到今日的地步，你便随了天后娘娘的心愿，还我一个安宁吧。”

    “我若死了，你也好死心，不是吗？！”

    他若是被处以雷刑，也好……

    如此，便不用成日里在愧疚中度过，在两个女人之间浮沉。

    “你如果死了，我就陪你去死！”素心咬着唇，突然发狠，跳起来挂在他的身上，“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我只待在你的身边！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折磨我也好，讨厌我也罢，我就认定你了，打死都不回头！”

    她说着，仰着头去吻玄千寂的唇……

    素心努力凑过去，由于动作艰难，心口不停起伏，呼吸紊乱不堪。

    可她依旧执着地将唇往他的面上凑，不顾男人眼里的烦躁，也不顾他眸中一闪而逝的厌恶！

    玄千寂虽然深爱素心，可他最讨厌的便是阳奉阴违、暗地里使绊子的女人！

    恰好，素心触到了他的逆鳞，让他心中的怜惜和喜爱竟渐渐演化成了嫌恶……

    玄千寂任由素心挂在自己身上，狼狈地躲开她热烫的吻。

    “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

    “我就这样！我从来都不懂得矜持，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再不抱住你，你就走了！”素心的小手抱住他的脖颈，粉嫩的藕臂缠绕着他。

    “相公，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无论如何，我都陪你！”

    素心横下心来，一口咬住了玄千寂的唇！

    这一吻，无比哀伤，无比悲凉，却又带着化不开的缱绻。

    她所有的情思，悉数融在了这个吻里……

    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溢出，将一张小脸染得湿痕一片，将她的视线逼到模糊。

    “千寂哥哥……你可不可以，转过身看一看……心儿一直都在这里等你。”

    素心一面吻他，一面落泪，一面模糊地说着什么。

    玄千寂的心弦一颤。

    她的凄惨，她的委屈，她的绝望，似乎一幕幕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莫名的，玄千寂心疼了。

    他缓缓抬手，擦去素心面上的泪水。

    “别哭了。”

    “千寂哥哥……我真的没有害她……若我要害她，为何要用如此拙劣的方式？！”

    “你仔细想想，我为何要明目张胆地害她？！”

    “我只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为何……那么难……”

    难，太难。

    她不过想要和心爱之人双宿双飞，怎么就那么难？！

    “好了……不要再哭了。”玄千寂被她的泪水弄得慌了神，“如今事情还未真相大白，你莫要自乱阵脚。”

    “千寂哥哥，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