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侯 第五七八章 百年无事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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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冲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要不要趁着辽人此刻无暇难顾起兵攻打辽国呢似乎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但郭冲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一,还是没钱。
有钱打仗的话,前面还忙活那些事作甚其二,盟约已定,双方已经公布。
撕毁盟约的事情只能是北边宵小之国。
我大周堂堂中华上国,自然不屑于乘人之危。
第一条是主要的,第二条理由公布给天下人看的。
没有人知道郭冲的无奈。
但是,此刻的局面倒是给了大周一个绝好的喘息之机。
郭冲已经充分的认识到大周所面临的威胁,此时不变更待何时。
当辽人平息女真人再将目光看向南边的大周时,那时候的大周必须要有充足的钱粮和精兵强将来应对。
所以,以理财强军为目标的变法,已经迫在眉睫。
大周庆丰五年七月十八早朝上,郭冲上了大早朝。
在京官员凡五品以上者悉数被召集至大庆殿早朝。
大庆殿是大内首殿,郭冲在这里上殿只在登基和祭祀之时启用过。
其余时候都在后面的崇政殿中。
此次大早朝在大庆殿举行,很多人已经意识到了很不寻常。
早朝之上,郭冲对其余国事一概不许上奏讨论,他只给数百名官员提了一个问题。
朕数日苦思,有以一问,为何我大周百年无事,国运昌盛朕想不明白此事,试问诸位有何见解 这个问题问的群臣有些发蒙,圣上突然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何用意。
今日召集大朝便是为了问大伙儿这个问题不成 迷糊的群臣却也不敢不认真的思考,皇上说要召人应对,倘若召到自己,答不上来可不成。
于是一个个皱眉苦思,也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恐吸引了圣上的注意力,被圣上点名发问。
就在此时,郭冲突然从龙案上取过一本札子,命宦官读给群臣听。
札子曰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
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
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
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
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
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
先皇在位,历年最久。
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
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
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
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
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
刑平而公,赏重而信。
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
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
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
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而中国之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
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
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
此赏重而信之效也。
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
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
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
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
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
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
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
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