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顾铖的心中有些感动，想说些感谢的话，可张了张嘴，又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走吧！”安然笑着站起身，“快到点了。”

    “嗯？”

    “你不是也要去北京吗？”安然又笑了，“走呀！”

    “你是怎么知道的？”顾铖颇有些吃惊，“我一没拿行李，二没掏出车票，你怎会这么笃定，我要跟你一起去北京？”

    “傻瓜！你自己开口说的呀~”安然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的？什么时候？”倒把顾铖笑懵了。

    “刚刚呀！”安然直起腰，眯着眼看向顾铖，“你说这次过来并非专程来送我，又说叔叔的病情最近好转了，傻子也能猜到，你要去北京呀！”

    “你怎么能说自己傻呢？哪有这么可爱的傻子~”顾铖耸了耸肩膀，拉起安然的行李箱，便往大巴车的方向走去。

    安然跟在顾铖的身后，轻轻地笑了笑。

    “等等我！”

    两人坐上去城里的大巴车，顾铖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晕车药，递到安然跟前。

    “欸？”

    “赶快吃药吧！待会在车上好好睡一觉。”顾铖笑笑。

    “顾铖，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

    “不会是还喜欢我吧？”安然“呵呵”笑了几声，“这么关心我啊？”

    “喜欢有什么用，你又不喜欢我~”过了这么久，顾铖终于也能坦然地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说出这些话，“欧阳出国了，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考虑我？”

    “还是算了吧~”安然接过药片，仰头生咽下去，“做朋友更轻松一些，也更长久一些。”

    “这就是了~”顾铖笑，“如果别人喜欢你，我至少还有机会，更努力一些追回你。可你现在喜欢上了别人，任我再怎么不甘心也没用呀~你说是不是？所以呀！以后那种话不要再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再回答。”

    “好吧~”安然愉快地答应了。

    车子很快的出发了，和安然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模样相比，顾铖两手空空的像是不小心上错了车的路人。

    “你？”

    “你……”

    沉默了许久，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

    两人又互相谦让着。

    “我刚才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安然想了想，还是率先开了口，“还没改主意？执意要休学吗？”

    顾铖低头沉思了几秒：“等我到了北京，和爸妈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暂时还没勇气一下子做决定。我总是一副摇摆不定优柔寡断的样子，很惹人厌烦吧？”

    “有一点。”安然直言道，“作为你的朋友，在替你着急的时候，的确有些生气。做事就该干净利落一些，不要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的。”

    “就像……你跟我说分手那样干脆？”顾铖看着安然的眼睛发问。

    “欸……”安然僵直了后背，稍稍一愣神。

    “逗你玩呢~瞧你的样子！被吓着了吧？”顾铖倒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事实上，你说的不错~”大巴车上的冷气开得很足，安然只觉得汗毛直立，忍不住抱了抱胳膊，“不论是开始或是结束，都应当干脆一些。”

    “那你现在又是在犹豫什么呢？”顾铖突然没来由地问到。

    “嗯？你指什么？”安然疑惑地抬头。

    “你和欧阳。”

    “嗯？”

    顾铖顿了顿，别过头望着过道的另一边，嘴里轻轻地说：“你和欧阳的结束，似乎并不干脆呢。或者说——你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结束？现在的你，和当初决绝离开我的那个你，有些不一样了。是什么缘故呢？”

    安然沉默了，没有回答。

    “大抵是因为，”顾铖自问自答，“当初的你，不够爱我吧。真正的爱上一个人，是会变得不安变得多疑，变得患得患失变得神经质。显然那时你对待我，太过冷静太多理智了，根本不像是恋爱中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安然喃喃地说。

    “你不用紧张~”顾铖看到安然红着脸说不出话的模样，突然有些不忍心，抬手拍了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