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灏，帮忙到卧室里拿一下我的茶杯谢谢。”

    “沈灏，帮我把茶杯洗干净谢谢。”

    “沈灏，帮我把刚才的茶杯里装点咖啡谢谢。”

    “沈灏，帮我用开水把咖啡冲上谢谢。”

    “沈灏，帮我把咖啡端过来谢谢。”

    “你就不会一次性说完么？”沈灏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卫琼面前。

    “我这不是怕你知道我要你帮我倒咖啡，然后拒绝我么。”卫琼喜滋滋地接过咖啡，吹了吹，啜了一口，“嗬，真烫。”

    沈灏转身的时候默默地白了一眼卫琼，轻声地抱怨了一句白痴。

    卫琼装作没听到，又喜滋滋地点开电脑网页，准备浏览今天的新闻，然后又再一次打算在躺椅上度过这慵懒的一天。

    临近夏天，天气也慢慢开始热了起来，窗外的知了肆无忌惮地叫着，人自然也就变得愈加懒散，卫琼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接到心理咨询的生意了。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上次王雄给的钱还算充裕，足以能够让他度过这个夏天。

    当然，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

    “诶，我说。”卫琼从屏幕后冒出了半个脑袋，“你最近的那个实习怎么样了，有希望留下去接着干吗？”

    沈灏一边整理着卫琼新买的茶几一边说道：“这不快要到暑假了么，事务所那里本身说让我常去的，但是因为现在才大二，转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你是在问我到底愿不愿意继续在那里‘白干’一阵子，等到拿到毕业证的时候直接转正吗？”

    “那你答应了么？”

    “再让我考虑考虑吧，虽然能积累经验，但是白干又不给钱，再加上身体还累。所以我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就先把手上的这个案子跟完再说吧。”沈灏把散落在沙发和茶几上的报纸杂志一一收了起来。

    “看来这个夏天不一定能撑的过去喽。”卫琼轻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没，没什么。话说那你现在跟的啥案子啊？”卫琼这句话刚问出口，就“呸呸呸”三声：“白问，你一个实习生，最多也就倒倒水收收快递整理整理文件什么的，怎么可能让你知道要打的官司呢。”

    “这你就小瞧我了吧，你问的我还真知道。”沈灏给自己拿了一瓶酸奶，躺在沙发上边嘬边说道：“我早就不是倒水收快递整理文件的实习生了，我可是‘助理’喽！”

    “呦呵呦呵，你还真会顺着杆儿往上爬，那你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助些啥理了？”卫琼对这种抬杠拌嘴的事最来劲了。

    沈灏没搭理他，反倒是用一种非常挑衅的眼神盯着他看。

    “求我啊。”沈灏淡定地说道。

    此时的卫琼心中有一千只羊驼咆哮着狂奔而过，对沈灏现在的这种嚣张态度十分惊讶。明明在去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多么的胆小、多么的不愿让人亲近，如今却已经被卫琼感染成一个会翻白眼能抬杠拌嘴的小能手了。

    “那请我们的沈灏沈大律师说说，您最近接了个什么样的大案呀。”卫琼端着咖啡，缓缓走到茶几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灏。

    “寰宇集团听说过么？”沈灏翻了翻眼皮子。

    “没有。”卫琼都没过脑子，下一秒就坏笑着直接回答道。

    “成，那我就不说了。”沈灏刚想坐正给卫琼说说自己遇到的官司，但是听着卫琼这种回答，又再一次地瘫软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卫琼。

    “别别别，不逗你了，你说吧。”卫琼笑着哄了哄沈灏，自己也顺势坐到沈灏身边。

    “寰宇集团呢，是我们S市最大的产业集团，几乎什么行业都有涉及、渗透。就拿我们的S大学理工学院来举例，寰宇集团在这其中的股份就有将近10%，是学校的民间资助中，最大的股份持有人。再给你举个例子，他们的渗透能力强到什么程度呢，你知道你现在租的这套房是属于谁的么？”

    “这间房，是楼上王阿姨，也就是我同学家的啊。”卫琼被沈灏问得一愣一愣。

    “NO！NO！NO！”沈灏摇着头，“我们这幢楼，不不不，也不对，是我们所在的整个小区，就是寰宇集团旗下的。”沈灏说的头头是道，而卫琼也听得云里雾里的。

    “然后呢？这个什么鱼的集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