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申筱珂的手，轻轻用了力，提醒她不能乱了手脚：“筱珂，你昨天的流产是沈悠然害的，爸妈会给你讨回公道，你别急。”

    季锦川面无表情，凉薄的唇缓缓张开：“小姨，我不喜欢有人诬陷我的妻子。”

    申夫人一口咬定：“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季锦川的目光沉沉冷冷，带着些许清寒之色，他起身双手插进大衣兜里，高大颀长的身材带着一股压迫感，“既然小姨如此冥顽不灵，那明天我就把所有的亲戚召集在季家，当面向大家阐述真相是什么。”

    季锦川走后，申筱珂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你告诉我实话，刚才表哥的话是什么意思？”

    申夫人痛惜道：“你先前难道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申筱珂愣住了，随后脸色一白：“那昨天的流产……”

    申夫人点头：“是真的。”

    申筱珂的脸色白如冬雪，蓦然抓住申夫人的手，埋怨道：“如果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凭着肚子里的孩子，照样能嫁进霍家，都是你……都是你出的什么鬼主意！”

    申夫人起身避开她捶打的手：“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你怀孕了。”

    申筱珂揪着充满医药水的被子，嘤嘤的哭了起来，肠子都快悔青了。

    申夫人见女儿哭的这么伤心，在病床边重新坐下，单手抚着她的肩膀：“乖女儿，事已至此，你就别哭了，你的年纪还小，以后一定还会有孩子，咱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申筱珂抬起头来，脸上泪花闪现：“表哥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申夫人用纸巾替她擦眼泪：“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如果是之前咱们还可能怕他，但你昨天是真的流产了，当时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场，没有人为沈悠然作证，只要你一口咬定是她推了你，她一定百口莫辩。”

    申筱珂吸了吸鼻子：“这样能行吗？”

    “你表哥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申夫人用十分笃定的语气道，“他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不然以他的脾气，他肯定不会来医院，而是直接集合大家，为那个女人澄清。”

    申筱珂隐隐有些担忧：“可是……表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申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就放心吧，安安心心的等着嫁入霍家。”

    ……

    沈悠然刚和唐荟茹通完电话，身后就响起敲门声，她回头从半掩的房门看到是方雅卿，莞尔道：“进来吧。”

    方雅卿进了房间，打量着季锦川的卧室，时隔多年重新踏入这个空间，既陌生又熟悉。

    悲喜交集的感觉如同万蚁啃噬，令她整个神经都一根根的绷紧，呼吸着熟悉的味道。

    房间里开了暖气，沈悠然只穿着毛衣，隆起的肚子更显丰腴：“找我有事吗？”

    方雅卿的视线落她的腹部，喉咙艰涩的发不出声音来，她撇开视线调整好情绪，开口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孕妇要注意情绪，筱珂的事情……你也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