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三更半夜给他打电话是为了裸聊吗？

    “没衣服穿我就不出门了，不出门我就不回来了，反正我住得起酒店，天天就住在里面不出去也没关系。说不定这么一来，我能在这里将没写完的剧本给补完了。”

    男人好听的声音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不带行李就跑出去，连买都不知道去买？”

    季流苏揉了揉头发，靠着玻璃，懒洋洋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坐了快十个小时的飞机，还因为走之前睡得太好，半分钟都没睡着。到了之后就没停歇过，回来就睡着了。现在刚睡醒，没有商店开门，我买不了，还一不小心把我本来穿的衣服给弄湿了。”

    “你是想告诉我，一出国就兴奋得睡不着？”

    还能好好交流吗？

    “你说怎么办吧，我明天一早上还要出去呢，没几个小时了。”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你男人再大的本事，还能你随时在哪儿，我随时就能帮上忙？谁让你跑那么远，还是那种小地方。”

    季流苏在威尼斯，她知道莫氏的商业帝国哪怕跟很多国家都有商业合作，但这种小国不在其内。

    她抱头，如果明天去巴黎的飞机晚一点，还能让同行的朋友帮忙买一下。

    可是商场开门时间都很晚，国外的人节奏太慢，一点也不勤奋，衣服买来，指不定都下午了。

    “那我自己想办法吧。”

    还能怎么办，只好把昨天的衣服立刻拿给酒店去干洗，也许早上之前能给她送回来。

    “你能想出什么办法，你那边是半夜，休息下等着。”

    季流苏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两个小时不到就有人松了几套衣服上门，全都是她的尺码。

    还顺带了一份早餐，看得出不是酒店的早餐，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抿唇笑了下，换了衣服吃完早餐，就随意收拾了一下上了巴黎的飞机。

    两个小时不到的飞行时间她就到了巴黎，却不知道有人已经上了去威尼斯的飞机。

    季流苏在巴黎定了个房间，在跳蚤市场最近的地段。

    “下午好，美丽的女士。”

    重新踏进这家旧货店，已经过了四年之久。

    进门听到的声音，却不是她记忆里那个沧桑却爽朗的声音。

    年轻的男孩站在柜台前，看上去大概二十岁出头，笑容干净，眼睛澄澈。

    “你请问你是谁这家店被转手了吗？之前那位老先生呢？”季流苏看到换人，心里就没由来的一慌。

    老爷爷答应过，戒指一定会等她回来赎的。

    可如果这家店被转给了其他人，她很怕戒指已经没有了。

    “噢，您说的是我祖父。”男孩很为难的语气，“我祖父两年前已经不在人世了。”

    季流苏半晌才说，“抱歉，抱歉我不知道。”

    男孩看着她失措的样子，很温和的说，“别担心，他走得很安详。”

    季流苏有些发凉的指尖抽出一张纸页。

    “原来您是来赎什么东西的，这里很多东西，祖父都跟我讲过，您跟祖父怎么约定的，在我这里还是一样。”男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