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衿眉头紧蹙，道：“查一查他们具体的去向。”

    “是！”士兵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傅子衿闭上眼睛，缓慢摩挲小指上的戒指。

    那是他给她订做的婚戒，也是送她的生日礼物。听小凤说，太太那天很早就起床，后来又被匆匆带去医院，可能没来得及戴上。

    这是他送她的唯一东西……

    她不在了，她的亲人他会想办法帮她照料着。

    以前他跟南方的军阀不合，怕他们知晓她跟自己的关系，南方军阀的人刁难莫家的人，所以他让钱山宝提醒过他们，尽量不要公开他们的姻亲关系。他除了过年帮她寄过礼物给两个老人，其他时候一点儿联络也没有。

    他十分繁忙，根本无暇帮她照顾亲人。正因为他的疏忽，他连自己的老丈人过世，也是事后才知晓。

    若不是他多留点心，悠悠就不会无法回家奔丧，她也不会对自己误会至深，毅然跳下青江……

    想到这个，他眼角闪过泪光，轻轻吻了吻那个小戒指。

    ……

    战火不停蔓延，南方的好些小军阀先后被灭。东边的一些军阀见状都怕了，纷纷结成联盟，试图抵抗这个疯狂的傅子衿少帅。

    外海，国。

    国是一个小国家，还是一个岛国。因为纬度偏低，一年四季的平均温度都在二十五度左右，十分温暖宜人。

    首都是一个沿海城市，港口上停了密密麻麻的大轮船。

    港口外侧，一个温润俊美的男子，搀扶着一个老太太，两人不停抬头张望，俨然是在等人。

    老太太眯着眼睛，皱眉问：“怎么还没出来？”

    男子低声：“母亲，船只停靠也需要时间。刚才大洋轮已经靠岸，弟弟和小妹很快就能出来了。”

    老太太——柳氏禁不住泪眼模糊，嘴巴一抖一抖。

    “我可怜的女儿……终于脱离苦海了……”

    莫咫尺眼睛也红了，低声：“母亲，别伤心了。二弟说幸好有他朋友帮忙，妹妹自己也懂水性，下水后并没有受伤，很快游在岸边。二弟冲过去将她抱起，立刻上车离开西北。”

    柳氏擦着泪水，低喃：“这孩子性子温顺，得被逼成什么样子……才会从高楼跳下江……我苦命的孩子啊！”

    莫咫尺低声提醒：“母亲，悠悠肚子里的孩子……二弟的意思，是希望我们什么都别问。她跳江的时候，动了一些胎气，二弟找了隐蔽的地方让她修养。她虽然心情很不好，不过一直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柳氏吸了吸鼻子，道：“就算他不提醒，我也不会乱说话。她要生下来，便让她生下来。孩子怎么说都是我的外孙，不管男女，以后都随着你们姓‘莫’。她为了你们兄弟，做了那么大的牺牲……我又怎么还会让她受苦难过……呜呜……”

    莫明言过世后，柳氏虽然恨他，不过毕竟夫妻一场，仍是带着两个孩子帮他料理了后事。

    因为女儿一直没出现为父亲奔丧，柳氏起了怀疑，逼问两个儿子，才知晓了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