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言：

    圣人不会小觑小人。——读过《论语》后。

    ……

    兵荒马乱的情形，在铁血的镇压下，以及苏轩竭力劝阻下，终于过去了。

    看着场面上凄惨的情景，不少人捂住了眼睛，不忍睹视；但那浓烈的血腥气味，依旧不肯放过这些无辜的人。这血腥的气味钻入他们的鼻孔，让他们的胃沸腾，禁不住张口朝地面上呕吐，直到他们身体虚脱，趴在肮脏的地面上享受喘息带来的片刻空白。

    “大人，请问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一个副官跳下战马，单膝跪地，朝苏轩一拜，抬头问道。

    苏轩面色平静，姿态依旧是那一副万年不变的儒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身子不动，最终从他的嘴唇中吐出两个字：“杀。”

    这一个‘杀’字很轻，但传入副官的耳朵里，在他的心湖中乍起巨大的风浪。——“杀！”

    副官脸色深沉，缓缓起身，转身走开，他要去给整支军队传达这个指令。——杀！

    八九米的距离，副官足足走了十八个步子，平均每米他走了两步以上。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好似在他的肩膀上挂着一座别人看不到的巨石。

    但不管如何，朝终点走去的人，必将走到终点。这位副官，终究是走到了终点。

    副官面色如汞，沉声道：“尔等叛逆之贼，妄图刺杀少将军，欲图杀害苏大人，其罪当诛！所有人听命，杀！一个不留。”

    “诺！”

    众士卒身子一挺，手中兵刃泛起寒光，将这些已经虚脱无力的民众砍去。

    “苏大人，救命啊！”

    “我等冤枉啊！”

    “草民冤枉啊！求大人饶恕！”

    “大人，我等是冤枉的啊！我等是良民！”

    ……

    在此起彼伏的哭喊求救声中，士卒冰冷的兵刃，挥动的如同秋日里，老农收割成熟麦子的镰刀，整齐干练，利落划一。

    半晌。

    哭喊声隐去。

    兵刃归于鞘中，士卒站立无声。

    “踏~踏~踏~”

    看着这惨重的场面，直流的鲜血，副官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忍和痛楚。就在刚才，能做镜子的冷刃，映出了一颗头颅的模样。——那是他的弟弟！唯一的亲弟弟，一个傻小子！

    弟弟说，将来要入招贤馆，要听苏大人的教诲。

    弟弟说，江东要成为天下霸主，非有苏大人辅助太守不可。

    “呵呵~我愚蠢的弟弟，你为何要来呢！”

    副官隐下心中万分的痛楚，踏着比原先还要沉重的步子，来到苏轩的面前，重重的跪倒在地上，拜道：“苏大人，叛逆贼人，已全部处死。”

    他的心再发颤，说话也不由哆嗦了。就在刚才，他的弟弟，死在他的刀下！

    “好。”

    苏轩的语气很淡。没有责怪副官说话的不利索，因为他的心脏也在发颤。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刚才剩下来的数百余民众，绝对没有一个人是要来刺杀自己的。这些人，他都亲身接触过，亲自与之交谈，亲自去到他们的家里做过访问。他们不是来刺杀自己的，而是来保护自己的。

    即便如此，苏轩还是下了‘杀’字令。而且还是，一个都不留。

    “革新，需要鲜血。”

    苏轩转了一个身，将自己的后背对着副官，也对着所有人的目光，将这巨大的痛楚全部都交给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便是革新的代价吗？你可真是一个恶魔啊。让我看看，你这恶魔究竟会给我怎样的力量吧。”

    “革新之力·血祭之门！”

    “滋滋滋~”

    没有人能看见。那些已经死去的忠实拥护苏轩的民众的鲜血中，尽皆升腾起一股猩红的烟状藤条。这些气雾，没有人能看见。只有当事人苏轩，才能看得见。

    苏轩看见，那些猩红的烟状藤条缓缓升上天空，全部聚集在虚空的某一点，形成了一扇别人看不见的猩红之门。猩红的门上，只刻着两个字。——“革新”。

    “让我看看吧，你这恶魔究竟给我多少力量。”

    苏轩仰头望天。在旁人的角度上看，他不过是在很正常的望天空。

    ‘天变’的那一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