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源尘缘 第十五章一日五役上
目羽峰跟在安伦和辵的身后走着,满心的疑惑。
首先要问的是这一日五役到底怎么讲。
安伦解释:这一日五役其实是五种修炼功课,分别为一日一担水,一日一方石,一日一卷经,一日一比武,一日一打坐。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所谓一担水,是到裂谷深涧中挑一担水上山,要从仙桥处沿着峭壁铁索攀爬下去,提一担水再爬上来,峭壁下去约摸有八百丈,其难度可想而知。
所谓一方石,就是到仙桥对面,矮峰后面背一块大石回来,大石重约千斤,有杂役弟子修整成方块,大小统一,作为山上建筑之用,从后山取石之处到主峰上大约有十里左右路程,其困难不言而喻。
所谓一卷经,就是每日背诵一卷简牍,山中简牍存放在八方殿,这八方殿便是收罗八方之意,是这山上的主殿,殿中有数百年收藏的天文、地理、民俗、方言、功法、阵法等等无数简牍,每日选一卷来背了便可。
所谓一比武,便是与门中修为相当的弟子对打,这说来倒也不难,只是目羽峰这脚锁……
所谓一打坐,便是登上高台,静坐一个时辰,此台乃门中先贤所造,上有五行变换阵法,根据修为有五行之力为扰,修为越高阵法的威力也越强,在阵法的不停困扰中静坐一个时辰,那是极大的折磨。
以上称为一日五役,非大毅力者不能为,此法本是先辈锻炼弟子所用,只是太过难做,后来极少有人去做了,渐渐已经被人遗忘。
目羽峰听得头大不已,在心中大骂自己蠢驴,竟然没事找了这天大的苦差事去做,如今骑虎难下,也不得不做了。
又回想着刚才广场上的一幕,想了想,试探性地问安伦道:“大师兄,师父每收一个徒弟都要这般阵仗地介绍吗?”
安伦慢条斯理道:“也不尽然,嗯…应该说很少有这么介绍的。”
目羽峰心中有数,换了个话题又问道:“按说是我这个师弟逐个拜见师兄才对,刚才的几位师兄似乎对我……”
安伦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你是说他们对你过分热情了吗?他们只是师父的记名弟子,而我刚才说过,你如果能通过师父的考验就是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那时你就是他们的五师兄,他们自然要热情些,哪怕只是装的。”
目羽峰只觉得头疼,很不习惯处理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利益牵扯。
自从上了这仙桥山,自己仿佛掉进了一大团乱麻之中,不由怀念与明钰一起的简单修炼生活,也更觉得明钰这个师父真是天下最好的师父了。
过了两天,目羽峰想不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懒得去想了,他准备尝试一下这一日五役。
安伦找了一名弟子给他做向导,先到深涧提水。
目羽峰来到仙桥旁边,发现这里有一道极窄的石阶,顺着石阶向下是一处小平台,那里有可以扣在肩上的架子,像很长的扁担,却是金属材质,不用手扶,靠扁担上的挂扣固定在上身,这样可以解放出双手用来攀爬。
只是,这担水的桶有些蹊跷,这大桶竟然也是金属的,一个有一米直径那么大,却矮得很,光是一对大桶便有足够的分量。
目羽峰挑了一双大桶尝试着顺着铁索向下爬,只觉得好重,无论是肩上的担子或者脚上的脚锁,攀爬极为费力。
身旁是丝丝缕缕的云雾,好像行走在云里一般,向下看去却不见底,也不知道要爬多久才能到达最底下,他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害怕是无法避免的,不过当年的仙桥山也极其陡峭,他有多次爬入云山铁索的经验,而且,入云山的铁索只是一根,爬起来困难,这里的铁索是两根,中间有横杆,比较起来反倒简单不少。
另外,他还从储物腰带中找出一条足够坚韧的皮带,将自己的腰和铁索圈在一起,这样,即便不小心失足也应该没事,要不然掉下去可是会摔死的。
其实之前这里也有一根类似的皮带,只是年久不用早已废弃。
他顺着铁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下爬着,负责给他带路的弟子站在上面的平台上,探出脑袋向下看了一眼,不由打了个哆嗦,赶忙将身体缩回来,靠到了平台后面的石壁上,竖起耳朵静静地等候。
有人要问:他为什么竖起耳朵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