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中忽然闪现他们之前对我说过的话。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你以为可以救下所有人吗？别开玩笑了！

    你的天真，会害了多少人？

    我抱着头，痛苦地发出一声哀嚎，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其中一个！

    同时，妖兽再次吞下两个人，我颤抖着站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

    它发出一声剑鸣，我头脑混乱，颤抖着双手，往其中一只妖兽冲了过去，闭着双眼地砍下它的头，腥臭的液体喷洒了一地，我不敢看地上的尸体，也不敢看那个救下的人，当我转过头，却看见另一只妖兽口中正咬着一个头，那张熟悉的脸……

    祈岚……

    我睁大眼眸怔在了原地。

    而歆雪站在了我的身后，冷冷地对我说，“现在，你明白了吧？”

    “你的仁慈，杀死了八个人，一只妖兽。一开始的时候，它杀了一个人，你不忍心杀死它，它继续杀人，你依旧下不了心去杀死它，致使它继续杀人，接着两只妖兽出现，你选择不了去救谁，所以你犹豫了，致使那些可怜的人类死去，终于，你狠下心下手去杀了它，可是，你的选择早已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另一边的妖兽吃掉了你重要的人，所以你后悔了……你后悔为什么没有选择杀死另一只妖兽，殊不知，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你没有选择，你只能杀死它，才能解救后面千千万万的人。”她站在我身后，握紧我的肩膀，把我推上前。

    “去吧，杀了它！”

    我看着它口中的祈岚，血肉模糊，它一仰头吞了进去，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执起剑。朝它砍了过去，却又在离它脖子几厘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苦笑着。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在我犹豫的时候，它扑了上来咬住了我的脖子。那般疼痛，让我痛得快要失去意识，我忍着疼痛，抽回剑，朝着它狠狠刺了过去……

    “对不起……”

    脖子上的力道缓缓变轻。然后消失。

    我杀了两只妖兽，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残害生命，连花都不愿摘下的我，亲手抹杀了它们的呼吸。

    我呆怔地跌倒在地上，手上的剑再也握不紧，掉落在地，沾染地上墨绿色的血液。我是灵体，所以就算咬了我，充其量也只是疼痛而已。

    我没有流血，也没有死。

    “做得好。看来你终于有些许觉悟了。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它对你有好处。”歆雪弯腰拭去我眼角的泪痕。

    “这只是开始，将来你还要惩戒更多违反两界和平的人、魔，你不能像凤鸣一般仁慈、天真，你必须使自己变得强大，不但是实力，或是内心，你都要变得强大，才能担任灵王一职。”

    “呵……”我冷笑了一声，“我必须……要变得残忍吗……”

    她淡淡看了我一眼。将我扶起来，“如果不变得残忍，你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东西。变得残忍是有好处的，至少。你不会因杀了两只该死的妖兽而感到痛苦。”

    “如果我……无法变得如你所想的残忍呢……”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妖兽。

    “那么……”它的语气充满警告的意味，“你会走上和凤鸣一样的道路，而且……你会后悔……”

    凤鸣因为不想杀死凌夜，而导致了一场苍生浩劫，至始至终，她都是后悔的……不论是阻止凌夜。还是杀死凌夜……她都是后悔的……

    我不可以犯和她同样的错误……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拿起那把沾满血的剑，握紧。

    “跟我来。”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带着我往前方走去，我们经过酷热难抵的沙漠，经过茂盛的野木丛林，经过一望无际的海边，经过巍峨的山峰，她一直带着我前进，却没有说话，我也不想说话，只是凭着意志力跟着她。

    我发觉我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却怎么想也想不出是什么……

    她终于停了下来，我环顾四周，这是森林内部的一个石制祭台，周围是高耸入云的石柱，总共有十二根，雕刻着奇怪的图腾，我似乎能读懂那上面的文字。她让我站在祭台中央，用手上的剑划破手心。

    我照做，这一次跟刚刚不一样，我手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