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杀人灭口？”

    “谁？”

    “我......毕竟我知道了那么多秘密。”

    “你知道最近有谁在联系我们吗？”

    有栖紫阳花不语。

    “李欣月。”可乐扬起眉宇，“别用那个眼神看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共事的人，自然会选择更好的‘黎明’。我们可没挖人，是她自己的选择。”

    “你们让她去做什么？”有栖紫阳花问。

    “去调查两件事。”可乐说。

    “什么事？危险吗？”

    “嘻，你还挺关心人家的。”可乐舔了舔腮帮，“调查你们老板。”

    有栖紫阳花皱眉：“那我可以直接给你答案，她叫老板，没有名字，没有称谓，就是老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最后会去哪里，目标十分不明确，像在寻找什么，却全世界漫无目的。出任务去方斯汀找到‘黎明’，都是突然想到的。”

    “你就没想过她其实并非漫无目的？就像蜘蛛在编织一张网，绝不是一笔成功。”

    “我不会去猜测我的老板。”

    “但你现在身在曹营。”

    “间谍而已。”

    “间谍也该做好间谍的工作，起码现在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有栖紫阳花舔了舔唇：“你想让我做什么？”

    “别急，等我说完第二件事。”可乐说，“第二件，就是方斯汀学院休学一年的学生颜忻。”

    “我知道这个人，按照调查情况，她是一个S级血统却没有任何启示的学生。”有栖紫阳花低声说。

    “是，的确是‘S’级血统却没有任何启示，因为没有启示，差点儿被拉去切片研究然后申请休学逃避的女孩子。”可乐关上门，拍了拍有栖紫阳花的香肩，“但你忘了我之前说的东西。”

    “你想说血统稀释？”有栖紫阳花挑眉看着可乐，“她原本的身份不简单......”

    可乐轻轻鼓掌：“只是猜测，其实有血统但没有启示的混血种还挺多的，但这种现象不会发生在‘S’级血统之上，作为杀手，你应该知道‘S’级血统相当于什么。”

    有栖紫阳花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之久，然后向可乐深鞠躬：“完全明白了。”

    “等一下，你自年少时期就一直在日本国土外长大，文化再怎么着也要耳濡目染，为啥现在还玩起了日本人的鞠躬道歉？而且你为啥道歉？”可乐低声问。

    “感谢你为我解惑，其实在你的这些答案前面，我心底一直抱有对老板真实身份怀疑的种子。血盟，迄今为止只有一个老板，四个员工，每次行动的伴生人员皆是雇佣兵，我们的行动听命于老板，但老实说，我们四个人，几乎没人见过老板，见过的都是代理人，然后就是远程电话。”

    “你们老板身份隐藏得比小疯子还深。”

    “所以在见到夏弥尔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她是你们的老板，至少第一次见老板和员工那么亲密。”

    手指擦着墙壁行走，走到下一扇门时，可乐拉开向里瞅上一眼，又关上，然后继续向前走：“所以为什么怀疑？”

    “第一次‘黎明’抢夺，其实就是我们，然后第二次，在李泽手上得到‘黎明’后，我以为是作为武器研究以及武器使用，毕竟分析后我们并没有大天使的血，但旧金山的时候，老板给了我几枚‘黎明’，我并没有使用，但我很清楚，那几枚‘黎明’不是我从方斯汀拿出来的，而是用新的血制造出的子弹。”有栖紫阳花说，“老板手里有大天使，但没有和我们说过。”

    可乐漠然。

    对于血盟，她也仅知道做过什么伟大事迹以及四名老鸨不停找黄花闺女美艳牛郎进行的烧杀抢掠，但老板的身份始终是个迷。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好久没感受过了。

    “如果血统达到‘S’级，她也就与我无异。”有栖紫阳花说，“她会不会也是大天使？或者龙种？”

    “不清楚，但有血统没有启示的事情，只在我们的实验中出现过。”

    “有没有别的可能？”

    “别的可能？”可乐思索了番，“自己隐藏启示......不过按照方斯汀学院那种检测方法，隐藏启示很难做到，除非......”

    “除非什么？”

    “炽天使。”可乐舌尖抵着牙床，她才反应过来这个最致命的可能性，“也就是天使长。”

    有栖紫阳花脸色怔了怔，如果说的是真的，那这个颜忻就是七美德之一。

    但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可乐也再思索，连开门的速度都变慢了许多。如果是七美德，那就只能那两个偏执份子之一，但其中一个已经死了，死在了‘暴食’的肚子里，至今都没出现过，如果真是那位，就说明她们的计划完全暴露在对方手中。

    而对方加入方斯汀的原因，只是想通过方斯汀的全球系统，寻找目标而已。

    可目标就在方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