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芸花两朵！山贝，《医经》上品，一枚三百两，五十一万文！云母天品！一两二百金，即三十四万文，一株云母常十两！三百四十万文！”

    “……鹿香，一两三十金，五千一百文！”

    “……牛黄，一两十金，一万七千文！”

    “……”

    眼见整个大帐被愤怒浪潮点燃，沈方卓猛地翻身，将猝不及防阿玛沁撞开，满头是血地站了起来。

    “滚？”沈方卓一指自己，一指突兀木王子，环顾整个大帐，歇斯底里，“滚？你们叫我滚？你们算什么玩！哈！你们自个蠢到把好东西当废当垃圾！！！我们愿来买，那是你们荣幸！”

    没等暴怒人群上来把他撕碎，他就厉声大喊。

    “沙律扎！那木！罗忽毕！伯什阿嘎！……你们这些族长还等什么？！”

    被点到部族首领脸色骤变。

    “把他们拖出去！”伯什阿嘎部族长暴怒而起，“一群中原来贼人！骗子！全拖出去砍了喂狗！”

    “不要这么急杀人灭口！”沈方卓尖声，“伯什阿嘎族长！前两天你把你们部纳塔兰河卖了三万金——可真是个好价钱！你金腰带可还是我沈家从东洲送来！你底下不懂黄金白银怎么算，你还不懂么？你不就是觉，反正那些云母山贝雪芸草漫山遍野都是，哪里有你要铠甲、黄金还有木鸢要啊！”

    他太快，险些呛到。

    伯什阿嘎族长一打势，几名勇士从背后扑出。

    当即，原本端盘子来回送食图勒姑娘们立刻一翻，盘子上食侧翻，她们从盘子底抽出雪亮弯刀。

    “阿古汗！”伯什阿嘎部族长震怒，厉声喊图勒族长名字，“你们图勒，是想主动违背万神节禁忌吗？！”

    “最先违背禁忌，是你们吧。”老族长站起身，中拐杖一敲地，“沙律扎！那木！罗忽毕！伯什阿嘎！……伯什纳鲁！你们就为了几万两黄金！一些许给你们中原领地，要把整个雪原卖掉！你们怎么敢对自己族人啊？”

    轰！

    整个大帐，彻底沸腾。

    大大小小部族全都站起身，有赤空拳，有从外袍底下抽出武器。

    大帐彻底混乱。

    混乱中，突兀木王子抽出一把弯刀，砸开拦在前图勒勇士，一把揪住沈方卓，拖向苍狼部族方向退去。

    “他——”沈方卓一退进血狼骑保护圈，立刻一指坐在椅子上仇薄灯，高声大喊，“他！东洲第一世家嫡子！他们仇家，就是中原最大世家，你们真信他告诉你们这些，是想帮你！笑话！”

    血狼骑环聚成一个圆，与所有抽出武器部族一起，图勒部族，还有赤空拳那些部族对峙。

    “……仇家，是东洲第一世家，仇家嫡子来到雪原，除了与图勒联盟，打开雪域，提前抢占雪原还有什么目？！”沈方卓声音森冷，“他们才是第一个出卖雪原人。身为万神大举办者，他们才是真正准备将你们一网打尽人！”

    “十二洲最大茶道掌控在他们中，他们才是雪原私贩商运最大受利者！”

    篝火熊熊，刀光剑影。

    各色目光从四而来。

    怀疑、排斥、戒备、敌……许则勒攥紧羊皮卷，羊皮卷末端随写了几个字，几个风骨挺拔字：我若轻狂死，岂敢不丈夫。

    许则勒攥少随写那一行字，几乎要放声大笑，也几乎要涕泪横流，他走南闯北，他是行商之子，他难道不知道这些“非利也，济世也”贸易是怎么回吗？可他不敢写！不敢！

    因为，他知道了后怎么——

    再也不能回中原了，再也无法在中原立足了，追杀报复源源不断。

    哪怕留在雪原，也成为一有任何，就最先被怀疑人！因为揭穿了遮掩真相纱布，而他与制造纱布人宗族！

    抱薪者苦，焚火者寒，肃清者污。

    他不敢。

    明亮光线，照在仇薄灯白玉般脸庞上，他微一歪头，像个漂亮疯子，也像个浪漫孩子。

    所有图勒勇士横刀，将他护在中。

    图勒巫师直到这时才抬起眼，却仍垂一只扣住恋人……白雪与烈火相缠相绕，交织在一起精神罗网掠过思绪还未升起就泯灭……不用害怕，更不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