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

    淡然的语气让凌笑满心的热情瞬息间被冰水浇灭，“话说你这超脱红尘的样子算是怎么回事？我来救你，你不高兴？”

    此时的无情孤零零的窝在床角，曲腿环抱、双眼有些呆滞的望着凌笑，眼神闪烁间有一丝挣扎一晃而过。

    凌笑眉头微皱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语气不善道:“有人伤害你了！”

    无情听闻这明显关心的话语，复杂的看了看凌笑摇摇头道:“姬瑶花是你的人吧。”

    凌笑奇道:“你看出来了？”

    “进了一次铁血大牢，我看出了许多东西。”

    “看出什么了？”凌笑在她身边坐下，双手很自然将其搂过来轻抚臻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无情的娇躯暮然轻颤，有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软化下来，悠悠道:“有许多看守、许多捕快，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恶意，有幸灾乐祸、有杀气四逸、更有的充满了淫邪！我并不傻，很容易就能看出他们的想法，如果不是姬瑶花的安排，现在我该已经跟六扇门大打出手了！”

    凌笑点头道:“姬瑶花确实是我的人，不过听你的说法，似乎六扇门里臭鱼烂虾很多啊！”

    “每个庞大的组织里都有它潜在的隐患，人心如此，倒也无需在意。”

    “那你这是在跟谁怄气？”凌笑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像是哄小孩一样说道。

    无情沉默半晌，“我杀了一个人！”

    “……”凌笑，“然后呢？”

    无情一顿秀眉轻皱。“我说我杀了一个人！难道这不值得惊讶吗？”

    凌笑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道:“武当派的张真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可你知道他手下有多少人命吗？如今的少林方丈在武林中声望极隆，可你知道他做过多少亏心事吗？所以说，你杀了个把人，我该惊讶吗？咱们都是江湖人，这是早该有的觉悟。”

    “可我杀的是一个十二年前就该死的人！”无情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似乎希望凌笑告诉她，她杀错了！那个人很无辜。她做了错事！这样，就不会让她感觉到绝望，让她知道，这十几年来的关爱都是真的！

    只是可惜，从凌笑这里是注定得不到正常点的回答，“哦，就这样？那他该死吗？”

    无情一怔，接着斩钉截铁道:“该死！”语气中的恨意让凌笑听的直咧嘴。

    “那不就得了！一个假死的笨蛋有什么好惊讶的，哥可是连僵尸都杀过的男人！”凌笑似乎还很得意。

    无情没有被凌笑插科打诨的风格唬弄过去，身体用力从其肩膀上离开。深深凝望着凌笑默然不语。

    “呵呵，呵呵。你这么看着我干吗？”凌笑讪讪笑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还有之前姬媱花告诉我们欧阳大的消息时也是如此！你到底隐瞒了什么？连你也在骗我吗！”无情的语气有些起伏，但这在别人看来连撒娇都算不上的语气却让凌笑知道，这丫头真的生气了！

    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凌笑愁得不要不要的！亲娘咧，处理不好很容易鸡飞蛋打啊！

    凌笑想了想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道：“我刚才在你眼中看到了对我的无尽喜爱和崇拜，当然，还有些许挣扎与躲闪！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无情自动无视了前半句，但还是被后半句问的哑口无言，只听凌笑又道：“从诸葛老头、姬媱花、还有九五二七他们的语气之中，我就已经大致猜到了自己的身世。你之所以逃避我不就跟这也有关系吗！”

    无情的脸色一瞬间白了半分，轻轻低头眼神逃避着凌笑的注视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不！我不知道！无论是谁，只要他想告诉我，我就把他撵出去！我记不得父母、记不得亲人、更记不得什么杀亲灭族之仇！我只知道我还有你，我绝不允许因为一个已经忘记了的事而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凌笑这几句话说的慷慨激昂，心里连自己都佩服不已。尼玛！用表白来回答问题，想想自己还真特么机智！

    说着轻轻抬起无情的下巴，她的眼中如同凌笑所料般的已经含着泪珠。泪珠缓缓滑落，凌笑并没有为她拭去，因为这个女人此时比自己更需要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