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淮是个有点固执的人，那次帮千雁梳头梳下来了一把头发之后，并没有放弃做这件事。

    他每天都准时出现在千雁的房间门口，好像自打认识她以来，她每天都是同一个时间醒来。

    反正他就是要第一个出现在门口，然后拿着梳子帮她梳头。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梳子，一点点从上梳到发尾，明明那么小心了，还是会带许多头发下来。

    除了第一次让他眼眶通红，现在他完全能淡定地将头发取来放在一边的盒子里面。

    千雁看着镜子认真梳头，满脸虔诚的白淮：“我给你安排个工作。”

    “什么工作？”白淮手一顿，“你安排的我就去。”

    “去凌氏跟着我爸实习，尽快独当一面，我觉得你可以，要不要去？”

    白淮愣在原地，垂下眼眸：“这算是在交代后事吗？”

    即便他比之前淡定了，千雁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面的轻颤：“算吧。”

    “雁雁，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一直活下去？”

    千雁：“如果一开始学医，应该能及时治病，选错专业了。”

    白淮：“……”

    她总是喜欢破坏气氛，一下将所有的难过都冲散。他在想如果这个世界没了她，他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雁雁，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良久，白淮说道，“不过我会好好活着，去做从前想做的事情，不会想不开的。”

    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耗费了她那么多心思，他怎么可以轻易地就结束生命。

    千雁：“还有什么想做的？我可以陪你。”

    白淮哭笑不得，台词弄反了，不应该是他问出这句话的吗？

    可是她模样正经，眼神认真，没有在玩笑，是真的在问他还有什么想做的，趁着还有时间陪着他一起。

    “我没有特别想要去做的事情，只要能呆在你的身边就可以。”白淮说，现在他胆子是越来越大，要求好像更过分了。

    时间不多，他只能过分一些。

    千雁：“好，我陪你去实习。”

    白淮：“我会努力的。”

    ……

    “雁雁你在做什么？”白淮很好奇她手指落在键盘噼里啪啦的在做什么。

    他走过去一看，笔记本电脑上满满的计划，全都是关于他今后的工作，就连他的起居饮食都弄出了一个计划表。

    “给你弄个计划表，我很怀疑你的自理能力。”

    白淮傻眼，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是怕在走了之后，他会自暴自弃，不好好吃饭伤害身体吗？

    “我一定会照做的。”

    几个月的时间，千雁写了好几m关于白淮的人生计划书。

    霍毅和方清在听到白淮用自豪的语气和他们说这件事的时候，都非常傻眼，魔鬼吧？

    可看到白淮幸福的模样，他们自觉闭嘴，连忙说着恭维的话。

    停下来之后，他们又觉得有点难过。

    多想一下，突然觉得白淮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还没有看到千雁对谁这么好。

    每天都会准时花费一些时间写人生计划书，一写就是好几m，谁有这个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