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注意一下，不是我凭空挑起忍界大战，而是大战必然发生，我想把它什么时候发生控制住而已。”

    日向无夜认真纠正纲手的话。

    “忍界大战必定发生…”

    “所以你借此达成自己的目的…”

    纲手喃喃自语，世界观仿佛在崩塌。

    她是千手柱间的孙女，是真正的火之意志传人，向来以牺牲自我成就木叶为信念，根本没法接受日向无夜这样的三观。

    “哗啦！”

    纲手猛的从浴池里站了起来，木愣愣的就要往池子外走去。

    “纲手，你怎么了？”

    日向无夜皱着眉头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下子甩开。

    “你…先不要碰我…”

    她披上了漆黑盛装，有些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无夜保持着手伸出的姿势，然后慢慢收了回来，看着自己的手心发呆。

    许久，他摇了摇头，嘴边浮现一抹无奈：“真是个傻女人。”

    日向无夜起身，拿毛巾将自己擦干，随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身后，蛞蝓的两只小触手歪了歪，这才确认自己又丧失了存在感。

    她弯着触手想了想，随后赶紧跟了上去。

    人类情侣吵架诶，好想看…

    “纲手。”

    日向无夜没有找多久，就在宫殿后的花园里看到了纲手的背影。

    深秋时分，世界都仿佛是枯黄色调的，到处都是金黄落叶在风中飞舞。

    “纲手，你不喜欢我的做法？”

    无夜走到了纲手身侧，没有擅自去碰她。

    纲手的身子颤了颤。

    她仰起头来，看着大树上纷纷扬扬落下的树叶。

    渐渐的，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

    “刚才那一瞬间我真的很生气，但现在，我又不知道了…”她喃喃道。

    无夜没有扭头看她，而是和她一起微仰着脑袋，看那万千枯叶飞舞。

    “说说看呢，你现在是什么想法？”他问道。

    他没有试图直接灌输自己的意志，因为无论纲手还是辉夜，又或者玖辛奈她们，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没有权力去强行让她们变成自己的形状。

    “无夜，从小到大，爷爷总会说，村子大于一切，我们要能为村子牺牲自我…”

    纲手的目光渐渐垂下：“可我现在感觉不舒服，自从被大家诋毁以后，我就感觉很不舒服，一直以牺牲自己成就村子为信念的我，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伤害？难道为了村子，就是要伤害自己吗？”

    “当然不是，”日向无夜毫不犹豫道，“如果为了村子是要牺牲掉每一个个体，那么这个你们辛苦守护的村子对个体还有什么用？”

    “村子对个体…还有什么用…”

    纲手低低的重复着这句话，久久不语。

    无夜却忽然转头，脸色严肃看着她：“纲手，千万不要像三代目一样本末倒置了。”

    “最开始的时候，初代目他们建立村子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不让孩子上战场，是为了让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过得更好。”

    “但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村子凌驾于个体利益之上，为了村子可以牺牲一切，鼓励牺牲，赞美牺牲，这就是本末倒置！”

    他的话语振聋发聩，震得纲手的耳畔在嗡嗡作响。

    “我们建立村子，是为了减少牺牲啊！怎么能赞美牺牲呢？！”

    无夜说完，又闭上了嘴巴。

    纲手也很久没有再说话。

    “不对，你说的不对。”

    某一刻，她忽然转过来，神色严肃：“无夜，你说得不对。”

    “哪里不对？”无夜笑着问。

    纲手又沉默了会儿，才缓缓开口：“为了村子的利益，为了更多人的利益，一小部分人牺牲自己是应该的，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换来更多人的幸福，所以，你说牺牲自己是违背了保护个体的本意，这不对。”

    日向无夜失笑摇头：“这就是你要牺牲掉自己的理由？即便所有人都诋毁你，即便那些你守护的人也诋毁你，你还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