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指着冰柜前消散过半的灵魂问：“那个就是这种情况？”

    黑白无常一起点头。

    “知道了。”吕清广客气地对黑白无常点点头，回头对慈悲大妖王感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事。”

    慈悲大妖王知道此番问询已经结束，就挥挥手代吕清广将黑白无常打走。

    黑白无常一到这里就认出了慈悲大妖王，这位爷的形貌太有个性太独特，很好认。慈悲大妖王威名赫赫，行事喜怒无常，是官吏们最为忌惮的主儿，被挥手赶走，实在是如蒙大赦，黑白无常欢喜地得飞遁而去，生怕晚一点儿就走不掉了。

    吕清广低头看着呆呆傻傻茫然不知自己正在消散要不了三就将不复存在的王十七魂魄，：“拿他怎么办呢？”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征询意见。

    风没有给予恢复，保持缄默。

    慈悲大妖王立马回答：“怎么着都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话好似了等于没，却又豪气万丈，气吞万里如虎，气象博大。

    “任由他消散了有点儿可惜。”吕清广不是很习惯乾刚独断，尤其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是不知道要让他灵魂维持下去麻烦不？当初老白——也就是黑，灵魂寄居的那种玉符制作起来麻烦不？也许用不着那么好的。”

    “王十七可不是黑，”慈悲大妖王的妖脸邪笑着，“如果是那等级的玉符，将王十七的魂魄塞进去，不消一时半刻就会被挤压破碎，比丢在这里还完蛋得快。如果你只是想让王十七的魂魄长久保持下去，倒也不费多大力气。”

    吕清广听这话心情大好，顺着话茬道：“也不用长地久，你看着简单弄一下。”

    慈悲大妖王却是不肯随意，认真地问道：“弄到什么程度？你好歹给个标准。”慈悲大妖王主要是怕一不心给弄过了，要是鬼魂给弄得太猛了，怕不和吕清广的本意，而整一个猛鬼出来，对慈悲大妖王这等级别的强者，真不是多大的事儿，不不费吹灰之力，也顶就是哈几口气而已。

    吕清广笑呵呵地点头，“你看着弄吧。大方向是个鬼，呵呵呵，糊弄鬼嘛，怎么搞问题都不大。”笑过了后，神情渐渐转为严肃。“但不能让他为祸人间，如果那样，反倒是你我的不是啦！”

    慈悲大妖王的佛脸郑重言道：“正当如是。不过，无论如何，有我在，一个鬼魂，任其翻腾，难道还能逃出我手掌去不成。”

    吕清广也承认慈悲大妖王此言非虚，不再担心。

    慈悲大妖王一番手，不知从何处摸出一节枯骨，似乎是脊椎中某一节断裂后剩下的，只有三分之二。慈悲大妖王轻轻一握，枯骨碎裂开了，分成八片。慈悲大妖王用另一只手将这八片碎骨尽数收起，手掌中剩余的只是一些骨粉残渣。“这就够了。”慈悲大妖王一边双手相合，用掌心研磨骨渣，一边给吕清广解。“这段枯骨是前不久咱们一起参加神格之战时顺手收来的，是星际海盗一艘幽灵船的水手被杀灭后留下的，原主儿等级不高，有些淡薄的冥界血脉，靠魔法将自己灵魂留在枯骨之中，倒也何用。”

    话间，骨粉已经磨细，慈悲大妖王用右手食指对着王十七的魂魄勾了勾，王十七的魂魄立刻飞过去，落在慈悲大妖王手掌中。慈悲大妖王的妖脸对着手心微微哈了一口气，妖气裹取骨粉，进入到王十七的魂魄。

    这过程，吕清广觉得就像是快镜头的馒头酵，将一把酵母粉揉进面团里以后就是这个样子，还是效力特强的那种。也可以看作是吹气球，反正不一会儿，原本只有拳头大的灵魂就涨到了真人等大，跟王十七被冻在尸体一模一样，连衣服都是一样一样的，只是没有血污，看上起很整洁，像是新的。

    “灵魂壮大了，连衣服都跟着涨呀！”吕清广啧啧称奇。

    风在灵识束里提示：“衣服是灵魂记忆的外化，在灵界你又不是没见过。”

    变大的王十七魂魄还是有点儿木木的。

    “他现在得算是妖鬼啦。”慈悲大妖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刚成型，还得孕养一阵儿，过段时间等适应了，智力也就能跟上了。”

    “那现在怎么办？”吕清广看着傻傻的王十七有些犯傻，“就在这儿陪着他，还是给他找个合适的地方待着？”

    慈悲大妖王往吕清广手腕儿上一指，“你手镯的空间就很合适，对鬼魂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