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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三章贵人……贵煞人

    侯惇大将军，又名夏冬青大将军，乃是项澜的生死仇人，可惜现在天人两隔彼此不相见，项澜更不了解对方的真实实力。

    “隆庆皇子也许自己也不愿意留在燕国。”谷溪想着前日军部传来的消息，笑着说道：“能够进入古武家族古武之地跟随楚大人进修，可不见得比当个替补太子来得差。”

    ……

    晨光从熹微至明亮，夏冬青大将军面无表情向东方前线走去，谷溪和一队随身亲卫沉默跟在他的身后。初升朝阳散发的光线照耀在他的盔甲之上，散出淡淡白色光泽，望去仿佛似一位威武神像站在圣洁神辉之中。

    走进临时中军营帐内，听下属将官禀报晨时左锋骑兵突入古蒙国境的战果后，夏冬青沉默了很长时间，抬起头来说道：“斩古蒙国俘三百以作惩戒。”

    此时帐蓬内除了他和谷溪没有第三个人。谷溪看着他欲言又止，劝谏道：“先前将军定策瞒下行刺一事，只发密信给主席。如果在阵前杀俘，这事情恐怕很难瞒下去，更何况那些燕人肯定会主动宣扬此事。”

    夏冬青漠然说道：“古蒙国军入境害我华夏国百姓老弱，烧我华夏国百姓村寨，杀他三百战俘理所应当，本大将军断然不信何人胆敢多言。”

    谷溪沉默片刻，说道：“然则杀俘不祥，主席……也不会喜欢。”

    夏冬青摘下头盔搁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名陪伴了自己二十余年的忠诚部属，说道：“你应该很清楚，主席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事到如今我还能活着，是因为我替帝国建立了不朽功勋。我华夏国向来赏罚分明，我只要依然能不断建功，朝中诸公抓不住我把柄，主席便不会轻易动我，如此一来，主席喜欢本大将军与否根本就不重要。况且主席若太喜欢我，我倒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这一段话，尤其是最后一句里隐着一些只有他们二人才明白的意思，谷溪沉默片刻后正准备说些什么，袖口上某处用金线绣成的横线纹饰忽然间亮了亮。

    “去吧。”夏冬青说道。

    谷溪沉默揖手躬身一礼，便退出了营帐。

    帐内空无一人，夏冬青脸上浮现自嘲微涩的笑容，轻声说道：“本大将军何其幸运，遇着主席这样一位宽仁君王，不然真不知道要死多少回，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可难道我能对主席欺之以仁？不过是君王顾念旧情，顾念无人知晓的那层情义，容我多活这些年罢了。”

    过了片刻，谷溪掀起帐帘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封涂着火漆的密信，走到夏冬青身前轻声说道：“军部符书传信，最近这些天长安城里有些不太平，听说是南城那边发生了一椿命案，甚至连惊动了警卫队。”

    夏冬青淡淡嘲讽说道：“朝中诸公欺主席宽仁，居然连本大将军的部属也敢杀，前些日子在应将夜手上吃了那么大个亏，难道还没学着在主席面前老实一点？”

    “还真和朝中诸公无关。”谷溪摇头回答道：“南城那椿命案死了位暗劲境的高手，而且那人曾经是前军部官员，所以才会惹出这些风波。”

    夏冬青目光渐凝，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继续。”

    “不知道将军您还记不记得这个人，他叫肃清，曾经是军部文书鉴定师，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一位大剑师……”

    说到此处，谷溪满含深意看了将军一眼，继续说道：“此人应该是在神殿老天爷神殿开悟习得剑术，因当年之事被逐出军部后，一直安安稳稳跟着长安城某位茶商浑噩度日，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死于非命。”

    帐内气氛渐渐变得严肃冷凝起来，角落里的烛火摇晃不安。安静很长时间后，夏冬青大将军淡然问道：“建国十三年……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谷溪轻声应道：“检察长张子怡撞车而死，前大将裨属陈子豪横死东城，再加上这个被人砍掉脑袋的肃清，今年已经死第三个了。”

    华夏国民风朴实坚狠，长安城人口众多，虽说治安极好，但若要说非正常死亡，只怕每日都有那么一两起，帐中二人此时说的第三个，自然不是指建国十三年非正常死亡的数量，而是指与那些前尘往事相关的死亡。

    “若不是今年第一夫人今年停办寿宴，拨了笔闲银给军部，军部也不会想着寻访退伍老兵发放布帛慰问，也不会发现早已无人记得的陈子豪已经暴毙。”

    谷溪看着夏冬青轻声说道：“现在肃清也是被人砍掉了脑袋，手法极为相似，如果能确定检察长张子怡所谓意外……也是一个杀局，那么便能找到事情真相。”

    “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真相。”夏冬青大将军冷漠说道：“当年那两个案子该死的人都死光了，谁还会记得这些事情？”

    谷溪应道：“渔夫洒下渔网时总以为能够一网打尽，但事实上每次渔网出水时，总能发现几条漏网之鱼，在我的笔记上，大将府上至少还有十一个人活着。”

    夏冬青大将军缓缓闭上眼睛，说道：“能活下来的都是一些短工杂役，法律所限不能斩，而但凡有身契的家丁婢女都死光了，我不相信那些与主家无甚挂葛的短工杂役敢对上面心怀仇恨，隐忍多年还想着要复仇。”

    “总还是要查一下。”

    谷溪忧虑说道：“至少像先前所说，应该派人去看看检察长张子怡的死亡有没有蹊跷。属下也不相信那两个案子还有苦主留下，但我担心这连番诛杀是中南海里某位贵人借此生事借此立威。”

    夏冬青淡然应道：“年轻一辈年龄还小，刘玲儿也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如果是主席想绕过律法收拾我，十年前就会派人直接砍了我的脑袋，何至于用这些毫不大器的手段。”

    “但中南海中还有一位贵人。”谷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夏冬青大将军脸色骤然一寒，冷冷盯着他说道：“二十年前，你发下毒誓跟随我时便警告过你，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