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没有如笙萧默想地睁开眼睛，只是苍白的脸色已经不再透明，薄唇稍有些淡色。

    笙萧默失望地坐在白子画的身边，从不离身的银萧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在指尖上不停地转动跳跃，整个人又恢复一派慵懒优雅，他垂眸看着白子画少年的脸庞，思绪不由回到刚被师父领到长留时，白子画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却总是在背后默默的帮助他，冰冷无情的外表之下，没有人知道他实际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对他从没有苛责，也是最好说话的人，他的柔软只有跟在他身边的人了解的最清楚，就像他对花千骨。

    笙萧默一直知道，不管花千骨曾经犯了多大的错误，白子画从没有想过杀她，从没想过真正伤害她，那是他用生命相护的小徒儿。

    他总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最终却是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伤害最深的人。

    师兄的自负，花千骨的任性，成了他们最终的负累和枷锁，将彼此伤得体无完肤，却又谁都不肯低头，但到最后，为了对方又可以舍弃一切，直至放弃生命。

    笙萧默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爱，到底是什么？

    笙萧默坐在白子画的身边参悟修炼花千骨给他的功法已经一个月了，时常看看白子画的情况，倒是没有再继续改变，容貌停留在服用了复血丹后。

    花千骨给他的是曾经花千婼修炼的养心诀，对于梳理体内不能自控的功力最是适合不过，对调理身体也是最好的功法。

    笙萧默毕竟自身功力也是不弱，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将养心诀练至七层，时常给白子画梳理体内不能自控的功力，倒是让白子画的功力隐隐有上升之势，让笙萧默惊诧不已，感叹养心决的神奇，更感叹花千骨奇诡的经历，倒是很想去她说的那两个世界去看看。

    花千骨输给白子画部分功力后就开始闭关，一个月的时间，身体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缓缓站起身，走出了闭门一月的房间。

    先是看了看师父的情况，也发现了师父的功力在缓慢地增长，倒是心中宽慰不少，转身离开就往药园而去。

    “千骨，你要炼丹？”

    笙萧默看到花千骨往药园去，马上站起来追了上去，他可没忘花千骨说的尊级炼药师。

    “恩，我要冲破九重天，为了没有阻滞，也为了净化那四件神器中的妖神之力，我要炼制两种尊级丹药。”

    花千骨没有回头，她知道笙萧默一定会跟上来。

    “啊？还有可以在突破时吃的丹药？妖神之力怎么净化？”

    笙萧默觉得自己好像第一天修仙，对于花千骨说的自己感觉一片茫然。

    “当然有，九重天上仙，在凌宇大陆等于大乘境界，花千语五行属性灵根，原本修炼很难，但因为有这个虚极幻境，在一千两百岁就到了大乘境，但每跨越一个大的境界都会有心魔，如果不能克制心魔，就会失败，轻则晋升失败，重则走火入魔灰飞烟灭。”

    “所以，每个境界晋升时都有可以辅助的丹药，不止是能帮助克制心魔，还可以补充晋升时的灵力不足。”

    笙萧默彻底震惊，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晋升很容易？

    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花千骨的脚步停顿了下，转头看了眼怔住的笙萧默，继续往前走去。

    “靠丹药堆积起来的人，即使级别很高，但境界不稳，法力不足，不止同级别斗法没有赢的希望，甚至会被人跨级别打败，凡事没有一蹴而就的，拔苗助长终归不是脚踏实地来得稳些。”

    “而且，不到境界圆满，强行丹药提升，会损伤根本，以后永远都会止步不前了，丹药毕竟只是外物，辅助可以，却不可依赖。”

    花千骨感觉自己怎么成了曾经的师父？不再说话，反正这些道理即使她不说，笙萧默也会明白，毕竟也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了，这么浅显的东西，何须她再多说。

    “千骨，你要炼什么丹？可不可以让师叔看看啊？”

    笙萧默此时就像个求知的孩子一样，追在自家小师侄身后，长留山医术最高的儒尊如此低姿态地跟在别人身后，就为了看人炼丹，恐怕会吓掉长留八千子弟的眼珠子吧？而且这个人还是花千骨，会不会有人把眼珠子抠出来扔地上再踩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