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辄投资过亿且打一开始就奔着上市去的大项目，从本质上来讲和在街边摆摊子卖小零食就不是一件事情，前者是分工明确的社会化活动，后者顶多是人类个体为填饱肚子不得不为之的被动扩展社会关系，如果非要比较，那就相当于军火商开军火拿去非洲贩卖和非洲黑猩猩使用木棍抓虫子，其中的距离，完全不是非洲黑猩猩以及路边小摊贩所能凭借想象力去理解和分析的。

    身为从茫茫街边小摊贩中侥幸挣扎而出的佼佼者中的一员，即便秦风还算读过几天书，并且一贯自诩水平能和三流大学的副教授相提并论，但真当操作起来，秦风还是被这群人瞎咧咧的能耐搞得有点焦头烂额。

    刘慧普他们一群人，光是跟秦风解释说明互联网公司的上市步骤和开办模式，就花了整整一个早上。老大说完老二说，老二说完老三说，每个人都仿佛有说不完的内容，南风被黄秋静喊进喊出会议室四五回，光茶水就不知喝了多少斤，弄到最后，南风这小子彻底麻木，乖乖地接受了自己的小保姆身份，短短一个早上就将职场规则的领悟程度提升到了相当高的高度。

    会议室里口水横飞到中午12点，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的秦风终于暂时叫停了会议。

    趁着酒店的中午自助餐还有4o分钟，一群人赶紧先下楼填饱肚子。

    陈欧然工作效率惊人，一早上整理出3份文件，一份新的企业员工规章制度，适用范围当然是所有人一份不完全的岗位责任分工条例，需要公司股东会议再作复核通过这个股东会议目前还未正式成立，但用脚趾甲想也知道，肯定少不了今天在场的这几个人还有最后一份，是企业员工待遇及奖惩细则，每一条每一款列得要多细致有多细致，甚至细到公出坐公交车该怎么报销都写得一清二楚，不过这份文件空了一大片，很多具体数额需要秦风亲自把关。

    秦风一边吃一边看，看得很轻松，因为有陈欧然在一旁说重点。

    一通了解下来，秦风当然就在第一份文件上签了字，还连问带讨教地解决了好些个小问题。

    吃完午饭，餐厅关门的时间已经过了。

    刘慧普几个人依然精神奕奕，但黄秋静却是消耗得有点过度，提出要先休息一下。秦风自己也觉得费脑，果断扬尊老爱幼的美德，对众人说黄总舟车劳顿，公司来日方日，就算上吊也要喘口气，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要不先暂停个把钟头，下午3点来钟再继续。

    刘慧普给人打工，自然没话说。

    而陈欧然这头的活已经搞定，便直言要先走。

    然后秦风又当了回金主，替刘慧普他们付了劳务费陈欧然这逼完全没有要和秦风做长期合作的意思，坚持论小时收费，从早上8点半开始算，一直算到1点半，连午餐的“补课”时间都算在内，每小时1ooo元友情价，喷了一早上的口水，就拿走了5ooo块钱。托他的福，秦风这辈子终于把支付宝给开通了。

    午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子已经被打扫过，床单、被子都换了新了，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也都换了。房间清洁一新，秦风心情略好。先回了苏糖来的几条撒娇短信，然后不等丫头回复，就先进卫生间淋了个浴，稍微振作一下精神。等洗完澡出来，手机上多了两通未接电话，都是苏糖打来了。秦风想了想，还是第一时间打回去，耐着性子跟她聊了七八分钟，才说自己手头有正事，苏糖终于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秦风笑了笑，又看了眼时间。

    下午2点出头，美国那边应该已经是凌晨了。秦风相当犹豫，可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然后那头很无情地传来对方手机已经关机的提示。

    秦风蛋疼地摇了摇头，无计可施。

    他打了个呵欠，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一直到3点1o分左右，他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睁开眼睛，秦风下意识地以为是黄秋静或者刘慧普催他开会，可不成想一看号码，竟是关朝辉打来的。

    我去！阿姨你不用睡觉的吗？

    秦风赶紧接起电话，就听关朝辉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阿姨，你那边现在应该是半夜两三点吧？”秦风关心地问道。

    关朝辉轻声一笑，道：“半夜口渴，起床喝水。”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