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么美好，但是那又有什么用？

    余夏下了飞机，在候机厅门口拦了一辆的士，刚坐进去，程琛便也挤了进来，她皱眉：“你下车！”

    “不下。”

    两人对视相持许久，黑人司机不耐烦了：“you。two!get。out!”你们两个，出去！

    余夏将程琛推出去，对司机说：“please。go。”走吧。

    程琛眼疾手快，拉开车门跳了上去，黑人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发动汽车上路。

    余夏双手抱胸，将脸撇向一边窗，不看他，程琛倒是尽力越坐越靠近余夏，余夏越坐越靠近窗户，直到逼得余夏在车门与程琛之间再无间隙，余夏将程琛一推：“别坐那么近。”

    程琛大手一捞，将余夏捞进怀里，用双手紧紧禁锢住，对余夏说：“你要去哪里？”

    余夏挣脱了几次，挣不开，看了一眼黑人司机，黑人的目光时不时朝身后瞄几眼，带着审视，程琛一笑，对黑人司机说：“she、is、my、wife。”她是我妻子。

    黑人了然的从后视镜看余夏一眼，便继续看着前方，原先还以为这是要绑架少女呢，原来是夫妇，肯定是闹别扭了。

    余夏辩驳：“no，help、me、please。he、isn’t、my、husband。”不，请帮我，他不是我丈夫。

    听完余夏这样说，程琛不干了，低头就吻住了余夏的唇，余夏挣扎了几番，最终还是程琛赢了。

    黑人司机见势，便不再怀疑，摇摇头，可能是新婚夫妻吵架了，但是这是要虐单身狗么，人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司机，还让不让人家好好当司机了，嘤嘤嘤……

    到达目的地。

    程琛虽放开了余夏，却仍是死死地拽着余夏的手，反正她去哪，他也跟着去哪，反正这一次，他是不会再放开了。

    余夏低头看了一眼被迫十指紧扣的手指，没好气的问程琛：“你原本是来美国干什么的，你别再跟着我了。”

    “不要，我来美国纯属是无聊。我一直想不通，六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喜欢你，我爱你，但是我知道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要一步步推开我？所以你不主动，我来主动。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或是其他，只要你还爱我，我就决不会放开你。”

    余夏盯着他，一动不动，甩开程琛的手，轻笑出声：“你以为你在演电视剧吗？”

    程琛怔住，他看不懂余夏了：“余……”

    “不要再叫我，不要再跟着我。”余夏打断他，转身进了墓园。

    余夏踏着高跟鞋走上阶梯，耳边留意后面程琛没有跟上，心情却复杂起来。自己既希望他追上来，又不希望他追上来。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算了，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踏上最后一块石阶梯，终于找到陈默的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嵌着他的照片……

    陈默，我来看你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走好。”余夏轻坐在墓碑旁，细声说，“忘了我吧，希望来世不要碰到我，希望你第一眼喜欢的，就是邱莹。这样就好了。”

    这声声倾诉，是在告诉陈默，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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