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湘菀的话春菊脸上一红，但又默默点头。

    “奴婢已经是他的人了，若不嫁给他，日后可如何再嫁人？”

    说完又抹起泪来，脸上全是悔恨。

    “既然你要嫁给他，那如今你便要好好听我的话，如果你愿意，那么我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你好好看看这个人，他日你若还是执意要嫁给他，我也必然扶你做了他的正房夫人，让你成为孟家的当家主母。”

    湘菀说着扶起春菊，却把房里的几个丫头都吓了一跳，谁都不曾想湘菀竟然就这样原谅了春菊。

    “奴婢谢谢小姐，奴婢对天发誓，以后一心一意的对小姐，就算嫁做孟家妇也会时时刻刻记着小姐的好，以后再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若违背誓言就叫我被雷劈死，死无全尸。”

    说着她猛地跪在了地上，朝湘菀磕起头来，其他几个丫鬟见她发了这样的毒誓，也只得放下心来。

    “你若真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湘菀说着拉起她的手又道。

    “以后你别叫春菊了，我欲收你做义妹，以后你就叫清艾，也算是我们陆家的小姐了，眼见马上要开学堂了，今年你就以小姐的身份和我一同去吧。”

    湘菀说着笑起来。

    “奴婢不敢，奴婢犯下大错怎么还能让小姐这样对我，奴婢只愿意好好服侍小姐，其他的断断不敢奢想。”

    春菊也就是现在的清艾连忙跪了下来，却被湘菀一把拉住。

    “你可别在奴婢奴婢的了，我扶你做陆家小姐自有我的道理，你只需知道，以后你我二人必须同气连枝，守望相助了。”

    湘菀见清艾低着头，只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清艾看着湘菀也只得点了点头，见她点头，湘菀松了一口气。

    她倒不怕清艾再次出卖她，想来有这样一次，这个丫头是断断不会再有二心了，毕竟是从小长大的情分，再者她要的荣华富贵，如今在湘菀这里也算是得到了。

    于是湘菀便命人将自己院中的侧厅收拾了，又亲自指了两个丫头服侍清艾，正式让她入住了。

    其它三个丫头见湘菀如此也都不在说话，一宿无话。

    这一夜，湘菀睡得特别好，自重生过后，这是她这么久以来感觉最放松的一次。好像压在身上的担子总算空了一半。

    想到孟怀生落荒而逃的样子湘菀只觉得他有些可怜，好在以后再也不用面对他，湘菀又替自己庆幸。

    如今自己的婚事恐怕可以暂告一段落，自己如今最需要的是去学堂学些安身立命的本事，大户人家宅斗本来就亘古不变，所以湘菀势必是会学一些有助于自己的本事的。

    第二日，湘菀起了个大早，请过安以后就在自己院中喝起了早茶。

    时有清风拂面，风里带着特有的桂花香味，湘菀轻轻躺在摇椅上，透过稀稀疏疏的树荫去看那天上的云，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静了下来。

    “小姐倒是轻闲，如今这屋中的活只有我们三个做了，你是不打算再集齐我们春夏秋冬四个丫头了？”

    秋兰送来一叠核桃酥，看着湘菀笑起来。

    “秋兰姐姐一个人可以顶两个人，我再去找什么丫鬟，如今多出来的月钱都你们分了吧。”

    湘菀拿起核桃酥咬了一口，脸上满是少女的天真笑意。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清艾也出来了，她此刻早已换上了湘菀送去的新衣，略一装扮倒显得更加清秀可人了。

    秋兰见清艾出来，微微一笑行礼道。

    “清艾小姐早。”

    可是清艾哪里敢受秋兰的礼，急忙扶住了道。

    “都是自家姐妹，你们如今见我行礼，那就是生分了，以后也只当和原来一样吧。”

    见她如此说，湘菀却笑了，知道这是清艾还没适应。

    “清艾你给我坐下，如今你是我的义妹，也就是她们的主子，以后人前人后总要这样行礼的，你还是早些习惯了好，就算私下里不行礼，以后当着外人的面这些礼数也总是要做周全了的。”

    湘菀说着拉着她和自己一起坐下，让她和自己一起喝早茶。

    清艾拗不过湘菀，只得和她坐在一起，只是她依旧拘谨，丝毫没有一点点已经做了小姐的自觉。

    湘菀虽然觉得不好，可是她知道此事一时半刻也记不得。只得慢慢教清艾一些简单的礼节。

    午饭过后，湘菀拉着清艾到了许氏的院子。

    “二娘，菀儿有事求你。”

    湘菀隔着老远就看到许氏坐在廊下写着什么东西，见湘菀来到，许氏放下了笔，又吩咐小厨房准备湘菀爱吃的板栗糕，拉着湘菀坐到了亭子里。

    “菀儿找二娘何事？你看你脸都跑红了，赶紧喝口茶顺顺气。”

    许氏有些溺爱的拍着湘菀的背，脸上有着属于母亲的爱怜。

    湘菀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白氏多病，湘菀小时候倒有一大半时间和她同吃同睡，所以她们的母女情分比起白氏也差不了多少。

    “二娘，你还认得她不？”

    湘菀说着拉过了一边默默不语的清艾，清艾见着许氏只得行礼道。

    “奴婢见过侧夫人。”

    话音刚落，就被湘菀拍了一下臀部，清艾小小的尖叫了一声，羞得满脸通红。

    “你说错了，重新来。”

    湘菀却不管她还不害羞，自顾自的拿起丫鬟送来的板栗糕吃了一口。

    “清艾……见过……二娘。”

    清艾只得按照湘菀教的又说了一遍，许氏听到她称呼自己为二娘，也不得细细打量起她来，可是相府这么多丫鬟，湘菀身边爱跟着的又是冬梅和夏竹两个，清艾她倒是很少见到，因此根本没什么印象。

    “这位小姐是哪家的，怎么叫我二娘，生的倒是也还算清秀，不知道今年几岁了？”

    许氏只以为这是湘菀学堂里的朋友，哪里会知道这是湘菀贴身的丫头。

    “这是我们家的小姐啊。”

    湘菀说着自己哈哈笑了起来，见许氏一脸茫然，又拉过清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