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显再无平素的精明，神煮间颇为动容！，一太太生前最惦记的，就是你，我这个做舅舅的，却是无用得紧”    听他话中尽是愧疚，韩**道：“舅舅彼时年幼，如何能怨到舅舅身上。全//本\小//说\网甥女任性，远离故土，不能时常孝顺舅舅膝下，是甥女之过。”

    两人都将过错敛到自己身上。却不能开解对方半分，反而越发让人程梦显听见“孝顺”二字，到是有些不好意思。”时候因老太太偏爱这个外孙女，他这个小舅舅还曾吃过醋，哭闹过。

    韩**已经牵了慧儿的手，对程梦显道：“舅舅，这就是小女慧儿”说着，对慧儿道：“这是舅爷，快给舅爷磕头。”

    虽说数年未见，但是舅甥两个始终保持家书往来，程梦显早已听过甥女收养了个女儿。

    看到慧儿乖巧可爱，他亲自扶起惹儿，对韩**道：“是个好孩子。文绮好福气。”

    韩**看着惹儿，脸上也颇为欣慰。想来对这个女儿是满意至极。

    程梦显同韩**有话要说，唤了个丫鬟，带着惹儿出去玩。

    舅甥到厅上落座，两人久别重逢。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韩**这边，收起感伤。问道：“舅舅此次进京，是办事，还是访友？要是能多留些日子就好了，也能让文绮尽尽孝心。”

    程梦显回道：“是奉了堂兄之命，进京料理些事务。如今办得差不多了，再留些时日，就要启程回南边。”说到这里，带了几分羞愧道：“身为你的亲娘舅，本当我护你才是，这些年来，却是承了你不少照顾。”

    “都是至亲骨肉，舅舅说这些做甚？”韩**低头道。

    程梦显接着说道：“如今我大了，不比过去，前些年被侵占的老太太的嫁妆，也都让我讨回来。大哥、二哥以庶凌嫡，侵占嫡母遗产，算计出嫁的外甥女，事情败露，坏了名声，如今都是夹了尾巴做人。

    文绮，人离乡贱，要不然你这次就随舅舅回扬州吧？”

    程梦显说得是真心话，韩**听了也甚感动，但是却不能应承。

    “舅舅怜惜，甥女感激不尽。只是甥女毕竟不是程家女儿，回去依附程家名不正、言不顺。再说，扬州离江宁算不上远，还关系到江家、韩家，只会让人心烦。还是算了。”韩**说道。

    不是不相信这个小舅舅，而是在江南地区，礼教更盛，对女子甚是苛刻。韩**就算有百万家财，只一个女子的身份，就失了说话的资格。

    再说，舅舅虽亲，舅母却是外人。而且，舅舅上面，还有族长程梦昆，韩**依附程家，上头就多了几个做主的人。

    到时候是非口舌，韩**孤身自在惯了，实受不了那些罗嗦。

    程梦显听了，也只能惋惜，想起一事道：“对了，记得年前文绮的信中提及，拜在曹织造夫人膝下，得曹家庇护。堂兄也多次提及，你能在京城安身，欠了曹家不少人情。”

    韩**点点头，道：“的确如此。甥女昔日年轻，被大舅、二舅还有几位堂叔、堂兄算计，激悄之下离乡，以为能在京城找些生计。

    没想到，京城之中，权贵盘踞，想要立足，委实不易。

    网好四堂舅在京，同曹府大爷有旧，将武托付给曹府。这些年来，曹府李夫人同大奶奶都待我甚好。年前，由大奶奶做主，我认了夫人为义母。”

    程梦显听到一个“李”字，有些晃神，道：“李夫人？可走出自苏州织造李家那位？”

    韩**道：“没错，义母出身苏州李家。”

    程梦显想着这几日接触的李、孙两家子弟，对于素未谋面的曹家当家人曹颗也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曹颗是孙死的表弟，李诚的表叔，却不知待这两家哪家更亲近。

    想着堂兄程梦昆每次提及曹颐。都是神色变幻，只说“是个人物，不可得罪”至于哪里非同寻常，却是提也不提。

    “既受曹府大恩，咱们也不能不知感激。这次进京，舅舅带了不少土仪，虽不值几个银钱，却也是一点心意。文绮能不能代舅舅往曹府送张拜帖？舅舅想要给夫人请个安。”程梦显想了想，说道。

    韩**犹豫了一下，道：“义母并不是京城，三月里同曹家大本、大奶奶去昌平庄子住了。”

    程梦显道：“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