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夫郎,可不可以不跪地板 第55章清醒过来的沈父
沈衡画将碗递给守在父君面前的形容憔悴,满目赤红的母亲,沈母接过粥碗,对站立在一旁的沈衡画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只是嘴角扯开了,露出牙齿,脸上没有一丝属于笑容的迹象。
沈衡画见到这样的母亲心里也有一丝心酸,不过他掩饰得很好,不过一瞬,就已经恢复了镇定,现在已经够乱了,他不能再给母亲增加负担。
父君正睡着,白日里也曾短暂的醒过几次,只不过每次都只是茫然的看着抱着他的母亲,眼神就算落在他和沈意身上也是空洞的,就像浮过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不复往日里的关怀与慈爱。
慧极即伤,父君将那段往事掩藏在了心底二十几年,不容人触碰,那里有他曾经最好的梦,他的父君母亲,他的家,就算是母亲,父君也不曾完全诉说过,沈衡画轻轻叹了口气,父君性子清淡,为人却是温和有礼,伤口可以随着时间愈合,也可以在尘封里入髓透骨,平日里不显分毫,但一有契机,却是野火燎原。
“这么多年,你父君却是始终没有真正开口过”沈母疲惫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沈衡画抬头看向好几日不曾说话的母亲,母亲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白粥,平日里高大无赖的女子此时话语里透出无尽伤痛,“我不逼他,他不愿说我也不介意,他那么倔强的性子,可以二十几年不回生活了十几年的浦城”
沈母放下手里温热的,冒着热气的白粥,“别看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君啦,平日里也说话都带着三分笑意,可是我知道,你父君他最会装了”
父君依旧睡着,嘴角甚至微微扬起,带着笑意,梦里是不是有他曾经温暖的,求而不得的家,可是父君,你怎么忍心这么折磨我们,怎么忍心折磨这个家,明明一直教导我们不要执迷不悟。
过去的伤痛真的沉重到不愿意醒过来吗?父君,那我们又算什么,陪你走过这么多年的母亲又算什么呢?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一下自己,相信现在的幸福。
沈衡画沉默的看着母亲又开始自虐般的看护着父君,粥已经有些凉了,表面上也形成了一层白色的薄膜,事情总要了结的呀,沈衡画暗暗叹息,透过窗子依稀可以看见举着火把努力寻找药草的二姐。
夜半时分,季景醒来的时候,以往一直抱着自己的女子却不在身边,他有些茫然的撑起身,习惯性的想寻找那个人,他只知道那个人对他很重要,就像父君母亲一样重要,不过,究竟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季景有些搞不清楚,挣扎着想坐起来寻找那个一直一直抱着自己的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季景睁着眼睛看着简陋的屋子和身下吱吱作响的床板,寒冷的秋风顺着漏风的窗子吹了进来,身上披着的衣服顺着起身的动作滑落下来,季景一把抓住,是她的衣服,可是她人呢。
往日撑不了多久就要睡觉的季景像个小孩子一样,焦急的想起身下床,可是躺了很久的他脚上却没什么力气,眼见就要摔倒了。先前他能隐约看个清楚是因为床边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灯花看上去也好久没剪了,所以光线并不亮。
季景摔倒在了地上,他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好像蹭破皮了,父君呢,母亲呢,还有那个人呢,为什么屋子里面没有人,季景轻声的喊着,可是没有人回答,屋子空旷旷的,透着沁人心肺的寒冷。
而这时,光线却突然亮了起来,季景习惯性的抬头看向有光源的地方,是房间里面的桌子,父君,父君坐在桌子边上。
季景有些不解的看着不过来扶他的父君,不过,转念一想,父君虽然疼他,但是平日里总告诉他即使身为男儿也要坚强一些的,季景想着,冲着坐在桌子边上的父君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然后,自己起身坐到了床上,想穿起鞋袜走到父君身边。
“小景,不要过来,坐那儿就好”父君声音好好听,还带着一丝少年的清脆。
季景乖乖地坐在了床边,低声开口“父君,我们怎么在这里,母亲呢,你看见先前一直在我身边的那个人了吗”
“小景,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季景有些疑惑的看着坐在桌子后面,腿和脚都遮掩在桌布下面的父君。
“父君,今年30啊,小景今年12的”
“是吗”父君的声音有些飘渺,感觉好像很远很远的样子,季景有些迟疑的低头看向自己,而后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自己,自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