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夫见她孤身一人去，回来时怀中却抱个孩童，身后还跟着个俊美的男人，只当是小夫妻二人吵架，男人赌气带着孩子走了，媳妇深夜来找人，提着的心反而落了下去。

    回去路上见二人一人坐一边，车夫又以为小夫妻还没和好，叭叭叭劝了一路的架。

    惹得宋锦无奈扶额，几次解释：“不是夫妻，就是邻居。”

    车夫却不相信，仍自顾自说着什么：‘床头吵架床尾和’‘男子要大度，女子要温顺’‘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缘分不易，切记珍惜’之类。

    像是一千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

    聂景珩被他吵得不耐烦了，抬手在他身上嗖嗖点了两下。

    车夫吓了一跳，惊恐的指着嘴唔唔叫唤。

    聂景珩冷冷瞥他一眼：“闭上你的嘴，否则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车夫疯狂点头：“唔唔唔！”

    又是嗖嗖两下，车夫大喘一口气，激动的想说些什么，觑见聂景珩看过来的目光，又忙闭上嘴，再不敢说话。

    宋锦见他吓得不轻，下车后多付了些车资以作安慰，车夫感动得走出老远还一个劲儿念叨：“多心善的姑娘，怎么就配了这么个煞神！”

    聂景珩手掌攥的咯吱直响，像是想追上去打他一顿。

    “好了好了。”宋锦憋着笑把兔子花灯给他，“你帮我把花灯拿回去吧，我把这孩子送去给他娘。”

    跑了这么一遭，时候已经不早了，街上人流渐渐稀少，聂景珩略一颔首，接过灯要走，想到什么，又转过身解下披风递给宋锦：“方才木屋里那对男女心怀不轨，这孩子回去不会善终，连同他母亲亦是如此。”

    宋锦叹口气，“多谢提醒，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会跟他母亲说明一切。”

    聂景珩点点头，转身走了。

    宋锦用披风把莺哥儿裹住，鼻尖传来淡淡的香气，像是松木浸在融化的雪水中散发出的清冽气息。

    跟上次去大梵山聂景珩借给她的披风味道一样。

    说到这，宋锦想起上次那个披风还没来得及洗，等回去后连同这个洗了再还给聂景珩吧。

    茶楼不太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柳如眉和乔嫣站在门口，正焦急地往外张望，柳如眉远远瞧见宋锦身影，眼睛一亮，跌撞着冲了过来。

    乔嫣扶着她跑过来，见宋锦怀里抱着个披风，忙伸手摸了摸，摸到只温热的小肉胳膊后才松了口气，“宋......”

    “嘘！”宋锦用眼神制止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乔姑娘，你的马车可在附近？”

    “在的！”

    乔嫣不是个傻的，意识到什么，拉着二人钻进一旁小巷里，对落后几步跟来的青菱道：“青菱，你亲自去把马车牵过来，别让旁人知道了。”

    青菱应了一声，快步去了。

    柳如眉捂着嘴，泣不成声，想掀开披风看一眼，又害怕看到什么自己无法接受的画面，好一会儿才问：“宋姑娘，这，这是莺哥儿吗？他，他怎么了？”

    宋锦看出她的担忧，把披风掀开一个角，“是莺哥儿，他应该是中了迷药，得找大夫看看。”

    柳如眉小心翼翼抱过莺哥儿，心疼的直骂：“天杀的，到底是谁拐了我的莺哥儿，宋姑娘，你看清拐子模样了吗？”

    “此事有些复杂，等会儿坐上马车我再同你细说。”

    不多时，青菱驾着马车过来，三人往乔家行去，路上宋锦将看到的一切讲给了柳如眉听，末了道：“这事虽是我亲眼所见，但并无证据，夫人信便信，不信就当我胡说。”

    “我信......”柳如眉用力咬着唇，泪水晕湿了妆，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方才说的敏儿，她姓杨，是我相......是高振表妹，一直住在高家，很少出门，你没见过她却知道她唇上有痣，所以我信你说的。

    我娘身子不好，只生下我和我弟弟两个，我弟弟四年前落水后一直昏迷不醒，我爹娘没法子，就让我招了赘婿。高振他爹是我家铺子掌柜，我爹算是看着高振长大，若不是我弟弟出事，我爹本打算将我嫁去他家......”

    大约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