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老君骑牛去

    听闻太清老子之言，鸿钧不由皱眉。

    “怎么又要走了，我这就不能让你留下千年吗？”

    鸿钧叹道：

    “咱们不是说好了，在此地千年，六圣一同归洪荒天地，如此不打破洪荒平衡。”

    “老师为何执意要吾停留千年。”

    “千年不过转瞬耳。”

    “此间不过数十年，天地已有诸事发生，老师似是有意让六教主离洪荒天地。”

    太清老子落下一子，缓声道：

    “且天地间已出现了让贫道颇为在意之事。”

    “你是指，伏羲氏道友给平安的那枚布片？”

    鸿钧道人目中带着几分思索，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枚棋子，在棋盘边缘轻轻碰撞。

    鸿钧缓声道：“此事确实也脱离了我的控制，大抵那时李平安只是平平无奇的山中弟子，连正统的道门道承都不算，你我自不会刻意关注。”

    太清动作顿住，抬头看向鸿钧，那双老眼仿佛能看透一切迷惘。

    鸿钧坦然与他对视。

    过了不知多久，在此地的这两位老者也不会在意几个时辰的岁月刻度。

    太清将目光落回棋盘，继续道：“老师知道很多我们不曾知晓之事。”

    “我知这天地间的一切事，一切真相、一切未知。”

    鸿钧讪笑：

    “可这并不能让我超脱。

    “所以很多时候我必须保持沉默，或者装糊涂，然后静等事情向后发展。”

    太清落下一子：“李平安与天道初次共鸣后，吾已推算他的前后诸事，唯独没能算到这枚布片。”

    “哦？”

    鸿钧微微挑眉：“你都算不到？伏羲氏道友当真厉害。”

    太清出手引走了几枚被围之子，缓声道：“老师，你又要输了。”

    “还没到最后，不要心急。”

    鸿钧缓声道：

    “若只是为了这点事，你回去了也没什么用。

    “道友莫非觉得，现在洪荒天地的走向，并不符道友所想？

    “龙族归心，天庭平稳发展，李平安刚和你的各位徒孙出手斩杀了数十头先天神魔，不出六七百年天庭就可出世……只有区区六七百年罢了，这天地间还有什么大的变数吗？

    “现在的变数都在混沌海了。”

    “吾不知老师到底在谋划何事。”

    太清老子平静回应：

    “若老师肯如实相告，吾自遵循诺言，自此地停留千年，待六圣齐归天地。”

    鸿钧道人笑叹：“我所为不过是自身之超脱罢了。”

    太清老子许久未言。

    棋盘上的黑白子错落排布，杀招隐现、只取大龙，鸿钧很快处处受制，不多时便满盘皆输。

    太清老子缓声道：“老师可否让吾归去了。”

    “道友这般身份，竟会出尔反尔？”

    鸿钧面露郁闷，低声叹道：

    “你此前可是答应过我几次的，要在这等千年。

    “是，我教伱的东西本就不算太多，但咱们好歹也是有个师徒情谊不是？

    “你这般直接走了，我这张老脸也不必要了。”

    若有旁人在此，怕是要惊掉下巴。

    这位在洪荒天地间，未曾合道依旧赫赫有名的三清之师，此刻竟打起了感情牌，还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偏偏，太清圣人皱眉不语。

    竟还真吃这套。

    太清道：“老师只要肯回答一事，吾就继续在此等候。”

    “你看看，又提要求，”鸿钧无奈道，“到底是徒弟厉害了不由师，现在我自不是你的对手，你就开始对我百般呵斥了？”

    太清不为所动，问道：“伏羲氏可还活着？”

    鸿钧目中划过几道光亮，似是劈开鸿蒙的斧刃，似是洞穿黑暗的神雷。

    许久，鸿钧轻声道：“那就要看你对活着是如何理解了。”

    太清闭目轻叹，并未多言。

    哞——

    忽听紫霄宫外传来了一声牛哞，一头青牛不知何时而来，静静地等在了紫霄宫外。

    太清右手颤巍巍地虚抬，凭空画下了一个符箓。

    三朵青莲自太清背后缓缓升起，三朵青莲打开，显露出三道与太清一般无二的身影。

    三尸互证，已近大道。

    左侧青莲轻轻摇晃，其内善尸飞出，落在太清背后三丈远。

    太极图的虚影自太清背后显露，遮起了善尸，盘旋两圈后消失于无形。

    再看那善尸，已是与太清老子本尊完全不同，身形渐渐变得魁梧，苍老的面容也没了皱纹，灰白长发恢复了光泽，身上的道袍也多了八卦之影。

    善尸不只变了相貌，也有了自己的人格，此刻对着太清微微颔首，随后便警惕地看向了鸿钧。

    太清老子袖中飞出七八道流光，那是各类宝物，有炼丹用的炉子，有装丹药的葫芦，还有扇火的芭蕉扇。

    善尸尽数收了，将一杆拂尘搭在臂膀上，对太清行了个道揖。

    “道友可有吩咐。”

    太清散出了一缕道韵，开口变得有些缓慢：“去……护持……天庭……”

    “善，贫道自号太上老君。”

    善尸已明了自身要做之事，对太清又做了个道揖：

    “青牛在外，贫道自去，道友不必多挂念天庭与天帝之安危。”

    言罢，这自号太上老君的老道转身离去。

    鸿钧欲言又止。

    倒不是他不想阻止这老道；

    实在是因，太清本体的气息、道韵没有任何降低，依旧是那般圣人级的强者，而太清善尸化作的老道实力虽在太清本体之下，却与他在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