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迟开车，季之寒坐在副驾驶室。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车窗外。

    没有回头看一眼沈非迟。

    沈非迟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又怕弄巧成拙，最后也选择了沉默。

    对她而言，今天季之寒对她的主动，她已经觉得进步很大了。

    很长时间季之寒不仅对她爱答不理，甚至，拒之千里。

    “沈非迟。”季之寒突然开口。

    “嗯。”沈非迟压抑内心的喜悦，表现出异常的体贴，“你喝了酒，少说话多休息，我认真开车，你放心睡吧。”

    季之寒喉结轻微滚动，他说，“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

    沈非迟嘴边的笑容，直接僵硬了。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止不住地用力。

    她以为，季之寒对她有了些改观。

    可他却有一次，拒绝了她。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想耽搁了你。”季之寒冷言。

    “都是我自愿的，你没有耽搁我。”沈非迟否认道，“反正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嫁给任何男人，你不要我，我就单身一辈子，所以不存在耽搁。”

    “所以你这是在道德绑架。”季之寒冷笑。

    沈非迟咬唇。

    她好像，做什么都会被季之寒看穿。

    但她死都不会承认。

    “没有，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

    “可我现在反而觉得，你耽搁了我。”季之寒说得直白。

    沈非迟咬唇。

    她说，“我哪里耽搁你了？我也说过了，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负责，哪怕最后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我也不会一句怨言，我这样还不行吗？”

    季之寒曾经也觉得，他可以不用管沈非迟。

    反正他话说得清楚了。

    他对她的态度也表现得很明显了。

    但他没有想到五年了，她没有半退一步，反而变本加厉。

    季之寒冷眸说道，“因为你的存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和你是男女朋友，你觉得这样，我能够找到女朋友？有女孩子还能表达对我的爱意吗？”

    沈非迟被季之寒说得有些哑然，又慌乱地解释道，“我，我也没有到处说我是你女朋友啊……”

    “怎么才算不到处呢？你每天和我妈走那么近，所有人都把你当我季家儿媳妇看待了。”

    “我和阿姨一见如故，她把我当亲女儿看待，平时你又不陪她，我多陪陪她，我还有错吗？”沈非迟说着，就开始哭了。

    眼泪稀里哗啦的。

    季之寒抿了抿唇。

    前面一个红绿灯，沈非迟似乎都没有注意。

    “红灯！”季之寒提醒。

    沈非迟猛地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那一刻，一脚油门踩死。

    季之寒差点没有直接撞到前面的驾驶台。

    沈非迟哭哭啼啼，“对不起，我……”

    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那眼泪就跟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关都关不住。

    “你冷静点，你现在在开车。”季之寒提醒。

    “我……”沈非迟咬唇，“嗯。”

    她不停地擦了擦眼泪。

    此刻绿灯亮起。

    沈非迟重新踩下油门离开。

    但是整个人一直在哽咽。

    情绪一直很不稳定。

    季之寒叹了口气，“你先把车停在路边。”

    “啊？”

    “找代驾。”季之寒提醒。

    “不用，我可以开的，我没事儿。”沈非迟很坚持。

    “你停旁边。”季之寒催促。

    “我真的可以，我稳定了，没事儿的……”沈非迟根本不给停车，就是要自己开车。

    也在这一刻。

    “小心！”季之寒大声叫着她。

    沈非迟吓了一跳。

    她猛地回神，才发现她违规变道了，而旁边的那辆轿车，已经避不开。

    季之寒猛地伸手给沈非迟打方向盘。

    沈非迟手忙脚乱，突然踩了一个刹车。

    结果就是，本来可以勉强避开的，却因为她突然的急刹，导致后面的车“哐”的一声巨响，直接给撞了上来。

    “啊！”

    沈非迟吓得尖叫。

    安全气囊第一时间弹了出来。

    撞击的力度，还是让两个人都感觉到了身体的巨痛。

    随后陷入了昏迷黑暗之中。

    ……

    蓉城的夜晚，哪怕已经过了11点，依旧灯火璀璨。

    沈非晚坐在轿车上，看着窗外的繁花似锦。

    谁说没有，衣锦还乡的感觉。

    轿车很快到达了蓉城最奢华的夜场。

    一走进去，大厅经理就在门口迎接她们了。

    很显然林暖暖是这里的常客，还是超级vip的那种。

    经理殷勤地领着他们走进了订好的超豪华包房。

    里面早就准备好了酒水。

    她们一坐下。

    林暖暖就嚷嚷着一起喝酒。

    今晚必须得不醉不归。

    沈非晚早就做好准备了，所以她把去公司的时间定在了两天后，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缓冲期。

    苏音自然也习惯了。

    何况她酒量本来就好。

    林暖暖真的和她喝起来，也喝不过她。

    基本上每次聚餐，都是苏音扶着烂醉如泥的林暖暖，离开。

    她们一边喝酒，一边唱歌。

    苏音也挺喜欢唱歌的，就点了几首她喜欢的歌唱。

    林暖暖一边喝酒一边和沈非晚说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