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火问道：“苏姑娘，按照你之前的回忆，如果不是杀庄晓蝶，那是杀哪一部分的它？”

    苏青鱼给出答案：“杀最初的它。”

    【启明星集团】通关规则。

    【杀死任一阶段的它，并活着离开启明星集团。】

    前半句话。

    杀死它的道具，就是苏青鱼手中的刀。

    任一阶段……它的存在，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成长阶段，那时，它刚降落在地球上，羽翼未丰，藏身于启明星集团，积累力量。

    第二阶段为错误进化阶段，那时，它自我进化出情感，然后又将情感剥离阶段，庄晓蝶因此而诞生。

    第三阶段为壮大阶段，它将杂质排出体外，随着污染扩张到全世界，它越来越强。

    不是杀死二阶段的它。

    而是杀死一阶段的它。

    白火沉默。

    苏青鱼看着他思索的模样，语气放软：“白火，谢谢你，曾经想救她。”

    白火眸色微动，他不明白苏青鱼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他曾想救庄晓蝶。

    刚刚，也想牺牲庄晓蝶。

    他觉得自己担不起那一声谢。

    白火负手而立：“庄姑娘曾把吾当做希望，吾却没有师尊的能力，无法帮到她。”

    “这不能苛责于你。”苏青鱼摇了摇头，“污染越重，庄晓蝶清醒的时间就越少。至少，我在副本的时候，还有你在帮她，让她不至于孤立无援。”

    庄晓蝶拥有人性的一面消散，是污染扩散后必然的结果。

    苏青鱼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做自己该做之事，让自己不留遗憾。

    白火更关注通关规则，他问：“你知道一阶段的它在哪里吗？”

    苏青鱼点头：“有一定的思路，还得靠实践去验证想法。”

    她回忆规则。

    有一条规则的引言，被它刻意遮盖。

    那就是【启明星集团】之住家规则的引言部分。

    （家是最终的港湾，既是起点，也是终点，在这里你将面临三种……）

    这条规则里，提到了终点。

    规则导语后面，是被黑色记号笔涂掉的内容。

    苏青鱼要回家，去找它。

    “话就说到这里，我要离开了。”苏青鱼需要立刻行动起来。

    “慢走不送。”

    苏青鱼正准备转身离开，白火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突然叫住了她：“苏姑娘，你相信命运吗？”

    苏青鱼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以前不信，现在经历太多，让我感到人生犹如行星轨迹，受引力牵引，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沿着特定的轨道而行。”

    每个人演绎着早已编排好的故事，生命的每一个抉择，都是宿命的一部分。

    “吾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白火声音朗朗，“苏姑娘，此去凶险，一路保重。”

    苏青鱼笑了笑，抬脚向前。

    “借你吉言。”

    白火让苏青鱼先行离开，房间里的众人由他安抚。

    苏青鱼来到公交站牌前。

    白色面包车从浓雾中行驶而来，车上的司机换了陌生的年轻人。

    司机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苏青鱼看见，司机制服下的白衬衫，是洛氏集团的工作服。

    此人，是跟随洛氏集团而来，然后被副本同化的人。

    到达目的地后，苏青鱼赶往家中。

    走廊里，已经彻底不见庄晓蝶的身影。

    家的大门开着。

    邻居的大门紧闭。

    苏青鱼将工作牌挂在门口，进入家中。

    家里布满灰尘，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苏青鱼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已经碎裂。

    原本悬挂着镜子的地方，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规则不让苏青鱼触碰镜子。

    但现在镜子已经打碎。

    苏青鱼抬起手，触碰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