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了巴蜀，张学舟是要去拜会郡守文翁的，也能上赵家看看情况，趁机将赵家欠自己的报酬索要回来。

    但张学舟事情缠身，又有毗蓝催促，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折返江都。

    “长安城在那边呀！”

    “我刚从司雨大龙神的水府喝酒出来，喝晕了头乱飞，给你讨公道前需要去那边走一趟！”

    “司雨大龙神敖厉，他不是一直在泾河水府生孩子，怎么跑江都去了？”

    “泾河水府？”

    要么一处水府都难寻，要么水府连连出现。

    在多嘴毗蓝这儿，张学舟再次获得了一处水府的信息。

    对一些人而言，汉王朝有哪些郡县都不清楚，庞大疆域中一条河更是默默无闻。

    但泾河则是一个较为例外的河流。

    这是长安城附近的大河，而且是极为重要的河流。

    张学舟没有去考察过泾河的源头，但他知晓泾河在长安城附近汇入了渭河，也在长安城附近形成了泾渭分明的河水交汇景象。

    张学舟没想到诸多人追寻龙又寻觅龙，而龙就在长安城附近。

    “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想到出水牢后化成小龙而飞的龙王，又有在高空中见到的庞大妖躯蓝色巨龙，再到敖厉等龙，张学舟也不得不认为想发现龙族确实是一桩难事。

    如果不处于相应的圈子中，常人几乎难于见到龙，哪怕诸侯王和帝王也是如此。

    “我们进不去他的泾河水府，真羡慕你认识大龙神”毗蓝羡慕道：“他是近百年来最厉害的龙王了，还被大天尊钦点过，如果能得到大龙神的龙涎，我的千花露肯定很好喝！”

    “龙涎？”张学舟想了想敖厉喷吐的口水牙疼道：“大龙神的龙涎有什么妙用吗？这不就是他的口水？咱们讨人家口水喝？”

    “那不一样”毗蓝道：“龙涎和口水是不同的，龙涎是龙元充盈后喷吐之物，效果仅次于龙血，服用后带来的好处巨大，一些水族喝一口甚至有可能化身成亚龙，！”

    “原来如此！”

    “龙特别记仇，如果取他们的龙血几乎要面临着冤魂不散的追杀，而且他们是五湖四海八河整个龙族来追杀，咱们取不到龙血，弄点龙涎就不错了，只可惜龙涎也难弄，那些亚龙的龙涎作用又有限。”

    毗蓝显然是极为羡慕上等龙涎了。

    “只要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拿个盆接点儿，那可就是世人求之不得的龙涎”毗蓝道：“你认识大龙神，有机会帮我讨要一点点他不要的龙涎呀！”

    “没问题！”

    张学舟一口应下。

    “你知道龙涎，那你听过龙珠吗？”张学舟问道。

    相较于从四海龙王和敖厉那儿听到的消息，毗蓝口中显然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这与灯下黑的情况相近，对敖厉等龙王习以为常之物，对其他人类和生灵造成的影响并不一样。

    譬如敖厉拿来给他们醒酒的龙涎。

    而这也可能涉及敖厉拿来救人的龙珠。

    “龙珠就是衍生龙元的东西呀”毗蓝道：“那个和我们妖丹一样，你也可以把它看成是龙的妖丹！”

    “你的意思是说龙元就是妖力？”张学舟疑道。

    “他们叫龙元，其实说成妖力也没错”毗蓝点头道：“只是龙元较之一般的妖力要特殊一些！”

    “怎么个特殊法？”

    “龙元能治病救人呀，我们妖力可做不到这种事情！”

    同样生而为妖，龙族就是有着种种特殊。

    这大概是萝卜精和人参精的对比，天生的条件让人无可奈何。

    毗蓝的提醒让张学舟清楚了部分情况。

    他这不仅仅是自己体内妖力暴涨，还被输入了龙类的妖力。

    而塞入他口中的那枚龙珠并非敖厉所拥有，而是敖厉从四海龙王那儿夺来之物，用于自身修行和疗伤恢复，级别较之敖厉很可能更强一筹。

    这让张学舟呲了一口冷气，只觉想完全消除妖力影响极可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哪怕他将体内妖力消耗一空，重新恢复的妖力也会带来部分困扰。

    这就等同于尊上烛九阴在张学舟体内搞的阳魄化身，只是龙珠影响的是他体内的妖力，甚至助推他化出了金翅。

    借助毗蓝这张嘴，张学舟结合了陆陆续续得来的消息，也大致搞清楚了自己身体的状况。

    这让他心中一咯噔，只觉自己好运不少，但似乎没人考虑他是否能承受就直接硬塞了过来。

    他当下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衍生出了金翅，而且能飞得极远。

    与尊上硬塞的阳魄化身一样，只要他能用，带来的好处远超出了同修为层次所能拥有的能力。

    但这种混杂之物必然会带来后患。

    张学舟感觉自己脑袋算是交代得差不多了，不仅仅是域外天魔在他脑域搞了事，尊上也用大荒造化经进行过标记，又被淳于缇萦开过刀，再到现在承受龙元影响。

    这其中每一种情况都是张学舟所不能抵御的，他不仅没能力阻止事情的发生，他也没本事解除掉相应的后患。

    “难道我真要找姚元广算算命？”

    寻思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张学舟不免也想向姚元广请教出路在何方。

    “这儿是不是到江都了？”

    做为时速五百里的金翅半妖，张学舟从巴蜀回到江都只用了两个时辰多一些时间。

    或许是他飞到巴蜀的时间较长一些，此时日落西山夜色已经降临。

    听到毗蓝询问，张学舟从高空向下望去，只觉还能感触到一片漆黑的高邮大湖，又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下方河流中穿梭向前。

    “江都王出兵了？”

    能搞出这种动静的唯有江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