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帝督抬起眼皮，那雪白的睫毛，泛着一丝丝的冰霜，“父皇，您一直对她有意见。这是儿臣娶王妃，又不是您娶妃子，何必这么着急。”

    皇上叹口气，“你知道朕对你期望很大。”

    “我对自己期望不大。”

    这话让皇上很不高兴，直接下了命令道：“白水烟和红萼公主，你都考虑一下。然后从中选择一个。”

    皇甫帝督皱眉，“父皇，我……”

    皇上抢先道：“朕已经赐婚，是慕四自己作风不正！要是让天下人知道靖王爷娶了这么一个行为不端的王妃！”

    皇甫帝督本来不想多加解释，可是皇上已经说到这种地步，这样子污蔑她，皇甫帝督沉吟半响，“她并没有行为不端，只是被人施加了移情术。”

    “移情术。”这个陌生又新鲜的词语让皇上彻底好奇。

    皇甫帝督转移话题道，“父皇，您认为当今玄者，能高出我的人，有几个？”

    “京城内出了武功比你还高的人？”皇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峻，“能跟你打成平手的大概要属南玉国的蓝月师尊、出云谷落仙、千面公子厉害，但却不特别擅长战斗，蛇女在八阶，南宫家应该有至少有三个九阶的强者。”

    “我并不是他的对手。”皇甫帝督若有所思的诚实说道，“甚至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太失败了。他一身青衣，手持一把碧玉洞箫。”

    “能让你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玄武大陆上大概只有凤国的那位国师。”皇上说道这件事，便提到了另外一个事情，“但是昨晚传来消息，凤国右国师宫白，已经顺着水路，上行来我东陵京城。”

    除了凤国以外的人，所有人都以为左国师已经随同凤国女帝一同死去，毕竟上回两大国攻击凤国，左国师都未出现，所以这么联想很正常。

    皇甫帝督脸色也更严肃：“都是来抢夺天女的？”

    皇上的脸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岁，“天女白水烟，已经得到消息，西月国、南玉国、北堂国，全都派出了高手，会在最短的时间来到京城。朕如果将白水烟赐给你！其他人根本不会有异议。”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天女既然出现在东陵国。

    东陵国首当其冲，成为众矢之的，只是皇上没想到的是，连凤国右国师都大张旗鼓的前来东陵国。

    皇甫帝督道：“天女一事，父皇自己做主，请父皇相信儿臣的决心，儿臣只认慕四一个人。”

    这已然有点警告的意味，让皇上蹙起一双剑眉，不由得用难解的眼神，看着他最喜欢的七儿子，“她到底有什么好？朕真的不懂。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今天早上也有人这么问过我。”皇甫帝督想到这个问题，就苦笑，但却不吝啬于回答。

    “我当时的回答是，她确实没什么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她有点小狡猾，她爱我没有我爱她多，她善逢迎，她是个稍微有点见风使舵的人，她有很多小秘密，她性格上的毛病简直一大堆，这个人简直罄竹难书！可是她也才华横溢，她也聪明机智，她也胸怀宽广，她爱戴属下，她嫉恶如仇……她就像个宝，幸好被我捡到了。”

    那怜惜珍重的言词，让皇上沉默了好久。

    “朕大概懂了。”

    “你下去吧。”

    皇甫帝督离去后，皇上才在独自思索，皇甫帝督说的那几句话，他的语气不像是连城那般，反倒是有种他才是高攀了她的意思。

    慕芙蓉……真的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