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她，她连眼角也不看他一眼。

    醒醒吧，夜羽宸，你和她之间只剩下这场交易而已。

    没有它，你什么也不是。

    ……

    半响，夜羽宸放开她，慢慢地站起身，在距离她两步之外站着，背对着她。

    他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问：“你打算以后都带她上我这里吗？把我这里当托儿所是不是？”

    闻言，沈君瑶微愕，一来为他前后情绪变化之大，二来为着他语气里的生硬。

    仿佛他们的孩子只是碍事的杂物，搁在这里只会防碍了他似的。

    沈君瑶轻咬着下唇，显得十分为难，但是她向来是勇敢果断的人，直言不讳地说：“她是我的孩子，我对她有责任，我不可以把她扔在学校里没人看管，又或者将母亲的责任推卸给别人，再说……，你也不希望我这样做吧。”

    “你错了，我希望。”夜羽宸苦笑，冷哼一声，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同样不近人情：“她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管她死活，我只知道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得偿还给我。”

    “夜羽宸。”沈君瑶皱眉，极不认同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背对着她的男子，有一种决绝无情的味道，仿佛那是她无法越过的鸿沟，令沈君瑶的心隐隐作痛。

    一方面她不想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另一方面她渴望他给到孩子应有的父爱，即使没有父爱，也不应该如此无情待孩子。

    这时候，夜羽宸转过身来，脸容清冷无表情，看着她说：“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掐死她。”

    闻言，沈君瑶大惊，脸色苍白：“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

    ——她是你女儿啊。

    “在你的眼里，她或许很可爱有趣，而在我的眼里她只是孽种，每时每刻提醒着我，我的女人如何背叛我，跟别的男人私奔苟合。”男子目光冷峻阴寒，里面尽是浓烈的恨意：“抱歉，这样子的她，我实在喜欢不上。”

    沈君瑶打个一个冷颤，这才猛然意识到在夜羽宸的认知里，沈彤彤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的人生大耻辱。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子，沈彤彤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她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孽种。

    他恨她，连带着把孩子也恨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沈君瑶的心犹如万箭穿心，疼痛得连呼吸也是痛的。

    过去的事情，她无法跟他解释，亦解释不了，当她决定说第一个谎言时，就要为它而不断地圆谎和哑忍。

    不是早就想好了吗？

    她和他既然不可能有将来，那么就别给他太多希望和错觉。

    误会是必然的，而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们之间尽快了断。

    沈君瑶沉默了，她的沉默让夜羽宸心头上的怒火更盛。

    他很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因为他当年做得不够好，她才会离开他另结新欢吗？还是她真的如别人所言，由始至终只看中他的钱？

    可是，骄傲自负如他，根本问不出来。

    他怕答案让他心痛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