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去东瀛当神棍 第二十一章既来则安正太上任三把火
1555年1月9日(弘治元年),黄昏,微雨。
河内国,信贵山下,高屋城。
微微发福的高屋城代岩成友通,小绿豆眼里满满的全是血丝,黑胖黑胖的脸被渗出的汗水弄得油乎乎的,往日里身居高位注重武家仪礼威严庄重的岩成主税助友通大人此刻却已经全然无视形象,在三层天守宽阔堂皇的大广间里漫无目的的来回走动,瞎头瞎脑快速地转来转去,娇嫩肥厚得能拧出油来的三层下巴也随着他每一次焦急的转身而猛然抖动,将一粒粒饱含着油脂和盐分的汗水甩到精心维护的榻榻米上、甩到同样焦急不已跌坐一旁长吁短叹的家臣们惨白的脸上考究的武士服上。热锅上的蚂蚁,微波炉里的火鸡!形容此刻的他们,何其准确。
大广间外走廊上,威武雄壮战无不胜杀人如麻的鬼十河大人,散漫地全无形象地坐在光可鉴人的木质地板上,左手扶着护栏,眼神呆萌地望着北方,视线中那条缓缓流动的细细的河流,大和川。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大和川合战败退以来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无视城下町冒起的浓烟、无视一干武士的焦急,两天下来不吃不喝不说话就算了,号称三百六十度回旋阿姆斯特朗自走火炮的他居然连x都没打!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天下可不缺遭逢大败一蹶不振的武士,难道鬼十河就这样倒下了么,看看十河一存月代头头上随风飞舞乱蓬蓬的头发,岩成友通无奈地长叹口气。
河内乱了,很乱很乱。
此前三好修理大夫费尽心思满口许诺到处撒钱才与本愿寺达成和睦,井水不犯河水。这种苦心孤诣维持的平衡之下,几年来饱经战火的畿内才勉强平静下来。舒坦日子没过两天,嘿,鬼十河大人就闹出这出来。毫无征兆地杀武僧、抢物资、绑僧官~~(牢房里的下间赖龙不知道怎么听说了大和川合战的结果,也不吵了也不闹了也不喊痛了,摆出高僧入定的宝相庄严,只是鼻青脸肿的高僧额头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老子都给你记着”!)~~
河内田山家的万年小强田山高政在安见直政和纪伊国人的支持下,骂骂咧咧吵吵闹闹,大有看准机会抽你丫的之势;一直关系良好合作紧密的界町商人众,因为十河一存无脑大闹不尊重其自治特权和灭口津田荷驼队的残忍行为而寒心,变得躲躲闪闪;众多支持田山家的河内国人与响应本愿寺号召的一揆众联合起来四处作乱;窝在南近江的暴脾气正太将军也撺掇着六角家摩拳擦掌报一箭之仇……
本愿寺该死的秃驴们的威胁更如中天悬剑,国人、豪族在坊官的蛊惑下开始有组织成规模地对抗三好家的统治,偏偏高屋城城动员起来的军势在大和川被挨千刀的下间赖廉一波团了。这帮喝酒吃肉杀人放火的恶僧,平日里就无法无天嚣张惯了,在石山附近这一亩三分地绝逼是属螃蟹的。看谁不爽,就一本正经宝相庄严地栽赃陷害再勒索个香油钱什么的…….更不要说在家门口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造人的时候被人打上门来。本愿寺僧团当时就火了。平日里与世无争高贵雍容的庆寿院瞪了跃跃欲试的热血正太孙子一眼,吓得后者脖子一缩老老实实地在法主叠席上跪好,这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如此,无需再议,修理大夫觉得他的面子贵重过我真宗弟子的性命,老身在此静看,诸僧同心护法!”,说完罕见地朝着跪坐末席的下间赖廉微微一礼,用行动表示了老寡妇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1555年,即弘治元年,历史上这一年本该是三好兄弟苦尽甘来的幸福时节……如今却一个悲剧喂鱼,一个惨遭暴打,剩下两个则面对虔诚的农民伯伯们滔天的愤怒左支右绌焦头烂额……
而搅动畿内风云使得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应当被日本人民彻底打倒踏上一万只脚再狠狠地钉上历史的耻辱柱狠狠凌辱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可耻的海盗、残忍的杀人犯、绑架人妻的淫贼、冒充小萝莉写家书送礼物的无耻正太人形怪蜀黍——月栖云波,正裹着厚厚的天鹅绒毛毯拖着鼻涕站在太岛馆南蛮天守(城镇中心钟楼下面的火炮阁楼)之上,一脸坚毅平静庄严地俯视兴兴向荣的城下町,用力地吸吸鼻涕……嗯,摆个造型,高瞻远瞩地眺望远处的大海,眺望着月栖家不可预知的未来,想到深处,他不禁微微颤抖(装逼过头冬天的海风吹的)……
距离太岛馆建成已有四天过去了。太岛,这座百十年间茕茕独立乏人问津的可怜荒岛,在短短四天96个小时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