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对于榜单来说，就是个积攒基础值的媒介。

    歌手花钱推荐歌曲，电台收了这笔钱，就要负责把你的歌推出去。

    但是能推多远，跟歌曲的质量有关系，也跟你愿意砸多少钱有关系。

    质量好的，可能听众听过一次，他就会自发点歌。

    质量一般的，推出去没水花，那歌手就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黯然退场，要么继续支出大笔的公关费，让电台硬推。

    这笔开销并不便宜，因为电台也是要吃饭的。

    硬推一首不被大众所接受的歌曲，说明他那个时段的收听率就会下降。

    也就是说，花的这笔钱，得弥补他收听率下降的损失。

    不过再有钱的大厂，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最多也就坚持一两个星期这样的策略，毕竟他们也不是慈善家。

    主要还是因为漂亮国的电台太多了，能被号称行走在车轮上的国度，可想而之，广播的使用率高的吓人。

    全国加起来大大小小十几万个（以前电台不联网，用国人的理解方式，就是从省、市、县、镇、村、全都有各自的电台，人口密集处，电台还会扎堆出现，一个区都会冒出几个。），这要砸起钱来，就是个无底洞。

    艾伦的情况，跟上述还有些不同。

    虽然当红如他，这个拜码头的钱，他该出还是要出。

    但是人家是往外推，他是想办法把一些多余的能量往里收。

    这两者哪个都不便宜，因为都要电台多费功夫。

    所以艾伦才觉的不痛快，不红要硬砸，红了还要砸，那这中间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不是一首两首，按照乐评说的，《旅程》里的所有单曲都有夺冠之力。

    这若每个都要扶上位，在榜首上待个几个星期，期间还要以防歌迷不捣乱，这得多少钱才算够。

    查尔斯和吉米，都觉的这笔钱，该花还是得花，他们都不心疼，艾伦又何必这般拧着。

    可艾伦越想越不对，到头来这笔钱还不是要扣在成本上面，让他摊一半。

    “我想来想去，这钱不该花，要不我们学麦当娜吧，直接撤出电台。”艾伦对两人说道。

    “你是认真的吗？”吉米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

    “反正光靠销量，专辑榜还是我的所有物。”艾伦的语气听起来，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你们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你觉得她不想在单曲榜有作为吗，她是没办法，别忘了她是被电台封杀的。”查尔斯按下快要爆起的吉米，冷静的分析事实道。

    “可也不耽误她的专辑在榜单上有好成绩不是嘛。”艾伦反问道。

    封杀了又能怎么样，对于他们这样体量的巨星，根本动摇不了他们的销量。

    “可她92年之后，在权威奖项上的无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查尔斯继续摆事实讲道理。

    “是呀，我们能销量和奖项上双赢，为什么要主动倒退呢。”吉米赶紧附和道。

    艾伦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叹息了一声道：“太贵了，这不是几十万也不是几百万，在我眼里那些虚名值不了这么多真金白银。”

    为了拿奖，砸个一两千万，艾伦打心底里接受不了。

    当然这跟他已经在奖项上，没什么企图心，也有一定的关系。

    当漂亮国里权威不权威的奖项，都有被公关的可能性，失去了神圣性的奖项，在艾伦这里，真的不值这么多钱。

    如果格莱美和公告牌知道，当作亲儿子对待的艾伦，竟然是这么想他们的，不知道会不会为此后悔，当时那么眷顾艾伦这个小白眼狼。

    查尔斯踱步到酒柜，替自己倒了一杯威斯忌，然后一口饮下。

    喝完他并没有放下杯子，而是一边把玩着，一边任由凌冽的酒味肆虐着自己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