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

    林伊人心里不安骤起：“您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老妇只是道：“‘三生石’就在你面前，你若是想，便能知道一切。”

    林伊人沉默下来，半晌，她才道：“我从前去过庙宇，也去过道观。”

    “我在那里见到了很多人，算命求富贵，想要知道自己此后人生富贵如何？是否有福？身体安康？”

    “但得到的回答，总不真切，没有标准答案。”

    “可石大人，您现在是在和我说，人的一生是有答案的吗？”

    “那我若是看到了答案，好与不好，又会怎么样呢？”

    房间陷入一片沉寂。

    良久，老妇才幽幽一叹：“若是好命，或有改变。若是......不好，便无法改变。”

    “这又是什么道理？”林伊人有些不明白，眉心微微蹙起。

    老妇缓缓说道：“提前知道自己的命，若好，以人之心性，或许就废了。”

    “若是知晓自己命格不好，又能如何？这是逆天命之举，常人不可为啊。”

    “不过，也并非无一丝可能，只是......”

    老妇声音苍老而又沉重。

    林伊人默然半晌，轻咬着下唇，微微低着头，发丝将她面部遮挡，难以看清其表情。

    只听她声音平静：“我知道的。”

    她抬手摸了摸心口位置，那里正深深藏着一滴金色泪滴，那是她和长生哥哥的约定，也是他所给。

    开启长生封印的钥匙。

    “我都是知道的。但是，没关系。”

    她抬起头，眼神明亮：“不过，有一件事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我有两个很重要的朋友，我一直在她们身边吗？”

    老妇沉默半晌，缓缓道：“在，你这一生都在。”

    “这不是如我所愿嘛。”林伊人笑靥如花：“这么看来，我这一生，是极好的嘛。”

    “你......”老妇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谢谢您，石大人。”她笑着问：“但我还是想问，您知道阴世界的事情吗？还有永夜鬼王的。”

    “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哎，痴啊。”白雾中，老妇摇了摇头。

    “你问我阴世界，问我永夜鬼王，可你不就在这里吗？”

    林伊人一怔，继而惊喜道：“真的如此？！”

    那岂不是说明，长生此前提到的尝试，真的有可能！

    她现在，就和长生处于同一个世界中！

    “实在多谢。”林伊人眉眼间带着灿烂的笑，又问：“那阴世界的事情，您还知道吗？”

    “哼，只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却不多想想自己的事情。”老妇冷冷说道：“真是笨。”

    “我才不笨！”林伊人气鼓鼓道：“我就只想要这些，人不能太贪心。”

    “你倒是贪心一些啊！”老妇气道。

    “若不是看你性格乖巧，命格太......”老妇微微一顿，冷哼一声：“若非如此，老身才不会与你说这么多！”

    “谢谢石大人啦。”林伊人笑得开怀，眼神透澈盛满了笑意，没有半分郁结。

    白雾中，一条卷轴甩了出来，砸在林伊人脑袋上。

    “拿去、拿去。”老妇甩甩手，佯装嫌弃道：“快走快走，别在我面前乱转，讨我嫌。”

    林伊人这才转头朝后看去，那面光秃秃的墙壁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扇古朴大门。

    “那我就走了。”林伊人将卷轴收起，甩了甩手，还不忘笑着喊：“对了，我叫伊人，林伊人！”

    “我知道。”老妇翻了下白眼，又甩了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