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摘下耳机不动声色的关上手机屏幕，从地上捡起孙哥甩过来的纸张。

    孙哥睨着她：

    “想什么呢！这是你要的涨粉合同！”

    莫念一目十行，她跳过合同上千篇一律的条例，看向最后一行写的清清楚楚的话：

    ——章小天先生于《向往的时光》获得的粉丝不能是黑粉，不然合同作废，莫念小姐并赔偿违约金两百万元。

    “”莫念难得噎了一下，姜还是老的辣。

    孙哥催促：“愣着干嘛，签字！”

    黑粉是最好涨的，见这招行不通，莫念目光往后看。

    离她‘十万八千里’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的新面孔，见她看他直接扭头戴上墨镜，赏了莫念一个侧脸。

    章小天是一个大眼睛浓颜系的大男孩，他身姿挺拔气质干净，一身皮衣还挺拉风的。

    孙哥肯定和他交代过自己要衬托他，这不和自己对对暗号，还跑那么远？

    算了，自己现在狗都嫌弃。

    她回过头也学着章小天翘着二郎腿，想了想提醒道：“万一是综艺是直播呢，他也没确切说是什么播出方式，不可能没有一个黑粉，不能算我头上，最后一条不公平。”

    “你在想什么？内娱谁敢直播综艺？不想混了吗？再说了那个导演又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他不敢挑战明星背后的利益。”

    孙哥有点想笑，但语气带着苦口婆心，目光却毫不掩饰对莫念的嘲讽：

    “现如今全网的黑粉都在往你那边倾倒，你只要作妖程度够厉害，抓住网友骂你的热度，给章小天铺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不是爱哭吗？那就多哭几次，黑粉最讨厌你动不动就哭的小家子气，小天是个新人，人设是阳光开朗大方人设，和你正好对比明显一些，第一次参加综艺什么也不懂，你照顾照顾他。”

    不信算了。

    她前世被娇养长大，看到黑粉恶评和无良记者的咄咄逼问，确实在镜头前常哭，也是黑粉越来越多的根本原因。

    不过那是曾经。

    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的莫念，漏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清澈又愚蠢：“那这样，最后再加一条——可宽限节目结束总共涨粉中，占百分之二十及以下黑粉，提纯也好提纯。”

    孙哥皮笑肉不笑：“可以，条件你用笔写到下面吧，在右下角签上你自己的名字。”

    要不是为了推新艺人，他早就不管莫念了。

    现在能好声好气的和莫念说话，也只是为了榨干她在娱乐圈最后一点价值，以后随便找个借口判她违约，对于没权没势的莫念，她喊冤也没用。

    “谢谢孙哥。”

    见莫念乖巧的点点头，一笔一划签完字，孙哥精细的眼神中就闪过一丝精光，

    刚开始签她就是看中了她年轻，长得好看家中又有钱，对于进圈玩玩不求名利的富二代最好带了。

    就算未施粉黛，那双鸦羽下的双眸也是灵动俏丽，她最近确实成长了不少，但心里认定——

    大学生还是好骗。

    孙哥打着自己的算盘扭头坐到了章小天身旁交代注意事项。

    她在原位慢条斯理的将合同一点点的折好，放到行李箱夹层里。

    不要黑粉是吧，她会好好‘照顾’新人的。

    下了大巴，不让明星助理和经纪人跟，只能和节目组分配的场务一起坐飞机，坐了三个半个小时飞机后，这才有节目组的人来接，

    跟拍师们早就打开了摄影机，一下飞机不给手机开机的机会同行场务直接收手机，

    这就开始直播了？

    章小天先上了前面那辆节目组的车，

    莫念扛着行李箱去了后面那辆。

    半个小时后，节目组的车陆陆续续到场。

    《向往的时光》在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山里古老村落中拍摄，通讯比较差，也就是说，来到这里没人认识他们。

    村口站着近五十位综艺节目组工作人员，还有提前到的章小天。

    前方扎眼的放着两排空荡荡的桌子，像是村民吃流水席的那种，就差桌子前面摆放两排凳子等待人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