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丑事？”

    李明昭冷笑一声。

    想起刚才在外让穆励办的事情，她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心底的杀意，意味深长地看了赵蕈一眼，松开了掐着柳雪柔脖子的手。

    柳雪柔重重跌落在地，捂着脖子上的掐痕咳嗽不止。

    恍惚间，她似乎还听到那个清冷得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再有下次，你这根连着脑袋的脖子就别要了。”

    柳雪柔心头一动。

    再次抬头时，刚才掐她脖子的人早已只给她留下一个清越的背影。

    “这个时氏，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赵蕈先是李明昭离开的方向重重哼了一声，随后敛去了眼底戾色，温和看向柳雪柔，“柔儿你放心，这次最多也只是名份上让你受一点委屈。”

    狠话是这么说着。

    然而赵蕈却是一直等到李明昭离开了好一会，确定她不会再截返，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柳雪柔扶起。

    信誓旦旦地保证，“你信我，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有机会怀上我的孩子的，届时我再用无子的理由将她休弃，她这辈子别想抬头见人。”

    在虞城，女人出嫁两年无子再被休弃，对于女子以及她的母家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若是知州大人那时候还在虞州，定然也不会留着这个让母家蒙羞的毒妇。

    不，不对。

    那个毒妇已经不是知州大人的养女了，他还怕她作甚？

    想起自己刚才在柳雪柔面前颜面尽失，赵蕈懊恼低吼，“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大傍晚的在这里嚷嚷什么？”

    赵大川的声音突兀响起，两人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赵蕈眉心微蹙，“爹，你是不是又偷偷出去了？”

    “别提了。”

    赵大川摆了摆手，一副不想跟赵蕈多说话的模样。

    今日他又输了钱，本来心情已经十分不好了，回来就看到儿子抱着一个女人一脸狰狞的撂下狠话。

    他不过只是好奇问了一句，结果自己儿子居然连老子的事情都敢管...

    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蕈哥儿，不是我说你，花了这么一大把银子就买了一个女人...”

    说话时候，眼角余光无意间瞥到柳雪柔姣好水嫩的面容，还有那双通红的眼眸，一个眼神仿佛就能勾了魂。

    赵大川的眼睛都直了，后面还未出口的话硬是拐了个弯变成了一个问句。

    “这就是你买回来的女人？”

    到底也是两父子，赵大川就那么说句话，赵蕈就猜到了他想打什么主意，立刻上前一步将柳雪柔挡在身后，皱眉纠正，“爹，这是我的女人。”

    赵大川嘿嘿一笑，搓手上前。

    “你这孩子，咱们是两父子，分什么你的我的？”

    说着，赵大川打量柳雪柔的眼神又放肆了几分。

    在他们乡下，父子两人共享一个女人，是常有的事情。

    赵蕈一眼看出赵大川的心中想法，眼睛缓缓眯起，正要开口提醒自己的亲爹注意脸面，脑瓜子一转，他忽然想起了刚才时招那副嚣张的模样。

    他拉着赵大川走到一边低语了一番。

    柳雪柔隔得远，没有听清两人说话的声音，可她很明显就感觉到了赵大川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甚至还看到一双粗糙的大手还在市侩地来回揉搓，像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莫名的，她想到了刚才掐她脖子的那个知州养女。

    柳雪柔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了刚才被掐的地方，脖子似乎还残留着痛意，她淡漠的眼神微微一暗。

    丰润红艳的嘴唇微微一张，看着外头的下人，似是想要开口吩咐些什么，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本就是那个知州养女不守妇道在先，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也只能说是她种下的因得来的果，怪不得旁人。

    柳雪柔思忖间，赵蕈父子已经达成了共识，笑着并肩往回走。

    两人一同在柳雪柔面前停下后，赵大川还不怀好意地朝赵蕈“嘿嘿”一笑夸赞了一句，“不愧是爹的好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