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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志远笑着解释道，“吕局长虽然是来南州锻炼的，但她对工作的态度很认真，也想为南州干点什么，只不过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那个花猫的后面有高人指点，为了不走漏风声和打草惊蛇，所以吕局长一直在秘密行动。”

    乔良点点头道，“咱们面临的对手的确不是一般人啊，对方为了抗衡杨书记，连龙部长都搬出来了。”

    欧阳志远道，“能搬出龙部长来南州，说明对方现在也不想继续这样斗下去了。”

    乔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对了，志远，上次你也跟着去龙山了，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欧阳志远疑惑道，“啥事儿？”

    乔良看了一眼办公室外，轻声道，“有没有觉得张市长好像有什么心事？”

    听乔良突然问这个，欧阳志远顿时想起来，不由得一脸疑惑地点点头，“那天张市长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和老婆吵架了。”

    在欧阳志远看来，能让男人一整天都心情不好的原因，多半与家庭内部矛盾有关。

    “最近这几天，我观察了一下，张市长的心情似乎我一直都不太好，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有点不像张市长的风格。”这两天，乔良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市长张铁军，每次去送市委的文件，或者去传递杨书记的安排，无一例外发现张铁军坐在办公室里心不在焉，就连和自己说话偶尔都会失神。

    这个反常的情况，让乔良意识到，张铁军遇到了什么事，这与他以往儒雅温和的风格截然不同。

    张铁军是市长，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欧阳志远不好做评价，笑了笑道，“乔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市长也有自己的烦恼，或许是我们想多了。”

    乔良点点头，没继续往下说。

    接下来，两人又聊起了当前的干部作风能力整顿工作，这件事是市委牵头抓总，作为办公室主任的乔良，与市纪委副书记白晶晶都是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虽然具体工作是由市纪委去抓落实，但乔良对这件事也一直保持高度关注。乔良很清楚，目前南州的干部作风乃至思想一直存在着严重的问题，不狠狠刹住那些歪风邪气，只会成为南州接下来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绊脚石。一个干净的政治生态也是提升营商环境的基础，再好的政策，执行的关键都在于人，不把好干部作风这一关，工作就永远干不好，政商之间的关系就永远不会亲清。

    白晶晶很清楚市委安排这样工作的真正意义，并不是浮于表面的干部作风整顿这么简单，整顿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净化南州的政治生态，这也是市委书记杨昌坤一直想要做的事。

    所以，在白晶晶看来，这项工作充满了紧迫性和必要性，所以白晶晶就冒着得罪人的风向去着手推动这件事，并且亲自点将，连日来让欧阳志远跟踪宣传这项工作，让南州的干部从思想上紧张起来。

    同时，白晶晶也很清楚，这项工作越是深入推进，遇到的阻力也会越大，所以这几天跟着白晶晶陪同兄弟地市的纪律部门来南州调研学习时，白晶晶提前给欧阳志远打了预防针，让欧阳志远要有心理准备，当然，白晶晶自然也会给欧阳志远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乔良接到杨书记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办公室，欧阳志远这才离开。

    从乔良办公室里出来，欧阳志远走出电梯，正好看到从外面匆匆走来的孙笑笑，不由驻足停下，笑着和孙笑笑打招呼，“笑笑。”

    孙笑笑看到欧阳志远，笑嘻嘻地打招呼，“欧阳主任。”

    欧阳志远笑呵呵道，“笑笑，恭喜你呀。”

    孙笑笑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笑道，“恭喜我？恭喜我什么呀？”

    欧阳志远笑道，“我听吴市长说你要调回湖城了，能回到自己的家乡工作，而且还去一个不错的部门，难道还不值得恭喜嘛。”

    在欧阳志远看来，最具幸福感的体制内工作，其实并不是这种充满勾心斗角的省市一级部门，而是小县城，如果一个人的家乡在县城，同时又能在县城体制内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的上下班，那种小富即安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听欧阳志远这么说，孙笑笑有些诧异，随即神色有些复杂，看着欧阳志远的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孙笑笑并不想离开南州，虽然自己是湖城人，但在山南上的大学，刚毕业就通过南州的省考进入南州市政府办公室工作。但当她吴文娟说自己挂职时间马上到了，会离开南州后，便产生了要离开南州的想法。

    孙笑笑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因为吴文娟虽然是副市长，但一直在协助常务副市长吴勇工作，但在市府常务会上，吴文娟在一些事情的决策上一直保持中立态度，这让吴勇一直对吴文娟颇为不满，因为吴文娟不肯做吴勇的傀儡，孙笑笑私底下无意间听吴勇骂了很多吴文娟的坏话，甚至还怪吴文娟在暗地里绕过自己向市长张铁军汇报一些事，怪吴文娟背地里针对他搞小动作……自己作为吴文娟的秘书，孙笑笑担心一旦吴文娟离开南州后，吴勇对吴文娟的不满会波及到自己。其二是孙笑笑察觉到，吴勇每次看到自己的眼神时都不太对劲儿，这让她不得不担心，一旦吴文娟离开南州，吴勇会对自己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其三是自己一直跟着吴文娟，吴文娟这次回到湖城会进入常委班子，会有更多的话语权，如果自己也能跟着回到湖城，将来在工作上或多或少会得到吴文娟的关照。

    基于这些原因，让孙笑笑做出了回湖城发展的决心。